于耀森
一进腊月,各家陆陆续续开始宰年猪,会杀猪的成了热门人物,东家窜西家走,忙得很。
以前,邻里间讲究义气,盖房垒墙拉煤这些事情,都是你帮我我帮你,主人家给饭吃就行了,不用出一文薪酬给帮忙的人。但是,帮忙杀猪的,告辞的时候,主人必定会拿一块上好的猪肉给他提回去,以示谢意。“白刀进,红刀出,三斤六两提刀肉。”再不明事理的人家,这点礼数也是懂得的。猪原本就是餐桌一道菜,可毕竟也是一条生命,屠戳若干猪命的宰猪匠,行为多少有点妨己,给那一点猪肉,也算抚慰。况且人家不只杀猪卸肉,还得洗猪的下水,灌血肠等等。
收拾好后,主妇就会把事先切好的酸菜和大块儿的五花肉放到大铁锅里开炖,待肉烂的时候下入整根的血肠。这时屋里的大炕上已经并排放了两张饭桌(当然有一只是从邻居家借来的),左邻右舍的叔叔大爷们盘腿围坐在四周,唠着闲嗑。当热气腾腾的杀猪菜端上来,马上就响起了蓝边二大碗的碰撞声,肉香伴着酒香飘满前街后院,还要用二大碗给左邻右舍送去掺杂着肥肉和血肠的烩酸菜。
以前年年都杀年猪;现在很少有那事了,都搬到楼房了,没地方养猪,而且楼上楼下都不认识,互不往来,旧时邻居也早已不见踪影。过年的这些猪肉血肠,原材料都是买来的。每年腊月,香肠熟食这些应景食物还是要制作一点的。
这也许是年味儿,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味道。或许是乡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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