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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17-05-16 10:32:20

陈炳奎

  故乡的槐花应是开了吧!

  北方春天已到来,故乡鲁地该是槐香浓郁弥漫的季节,我在春风飘荡里闻到了那醉心的清香!

  串串玉珠般的花,在翠嫩的绿叶间纯纯的净净的诱人心的让人喜欢,我虽看不到她的鲜嫩,但心里一直沉醉。

  我从没忘记过故乡开满玉花的洋槐。

  前几日,我与小外甥女聊天,说:“家里的槐花开了,给我寄些来!”她答应了。我也就一直惦记着。

  故乡的槐花有多美,我比喻不出,在我心里,她是故乡最美的东西。不大的花朵,在温暖的春天里,含苞开放,从不张扬,也不招摇;抬起头,她在树枝上静静地开放,低下眉,能嗅到她淡雅的清香。花儿总是成串地下垂,在橢圆的绿叶间朴实无华地含笑春风。摘下一朵,放嘴里轻含慢品,甜甜的,春天一切的甜美便随其淡淡的清甜弥浸全身心,醉人的可爱。

  槐花,是故乡的味道,是故乡不变的气息。

  槐花,也是故乡的财富。

  我记得,三奶奶就把她院里的那棵槐花树视为珍贵的财富,伤枝伤树都会遭她痛恨。三奶奶己作古多年,至今,我仍清晰地记得她在槐树下仰脸拄杖望我摘花的形象。细细的身子,用一只枯细的老手拄着一根细细长长的拄棍,另一只手伸长了向空指挥树上的我,指挥我摘这个不摘那个,摘那个不摘这个,不摘这个摘那个,不摘那个摘这个,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对了错了,错了对了……

  我不在意她,不听她指挥,随意胡乱折枝,她生气且愤怒地骂,甚而用力地把细细长长的拄棍抬起,挥空乱舞,试图捅下树上的我,翘起尖尖细细的小脚,且又不能抬起,反倒是脚尖向上抬起,脚跟柱地,穿着一件破旧的搭拉着大襟的衫子,很可笑的样子,站在树下无奈地骂。我不理她,她便更努力,终于气急地喘着粗气,只好收回挥动了很久的拄棍,划拉我抛了一地的槐花枝,无奈地坐在破旧的小板櫈上,絮絮叨叨地等我玩够了溜下树来。

  三奶奶走了,那棵老槐树也可能不在了,我离开故乡很多年,很多年,我听不到她无奈的骂声了,那翠嫩的槐花可能还在序年开放。

  一棵老槐树总能开出洁嫩玉珠般的花,一个历经岁月风霜的祖母,一个善淘又无多言的玩孙,一个破旧的老院,一个沉寂清静的乡村,一个弥浸着槐花清香的故乡的春天。

  无论在哪儿,这都将是我人生的底图!

  故乡的槐花是最清雅的香花,也是最有故事的香花。

  三奶奶旧院的老槐树,我能记得她几枝几杈,但都故去了。三奶奶说,你不心疼树,明年就不开花了!

  那时,我不信!

  而今,我信!

  我常常想起很多她的故事,她的老话,冥冥之中,与她有血脉相通的灵性,浸在骨子里。

  故乡己是槐花盛开的日子。

  故乡的槐花不只可嗅其香,可观其珠花之美,还是互芳唇齿的爱食。鲜嫩的花用清水一洗,放在汤面锅里,不用油,用细细葱花洒入,这槐花汤就是春天极鲜美,极清香沁心的上品,明目清肝祛火,倘若用家乡的粗面和了搅成絮状的面嘟噜,蒸了,点些青蒜,那就棒极了。我小时候,肚子总被这吃食撑的鼓鼓的。

  槐花干了,收,可入药。《本草》里是否有槐花入药的记载,我不知道,想必有,反正我以为她应入香药之列。三奶奶说,槐花汤祛邪火。我就信她,不然,在她破旧阴森的小院里,为什么我一点都不害怕,不然,为啥反觉得有一种破败温暖古旧之美呢?三奶奶的话可能还是放之四海也皆准的真理呢。

  故乡春天的温柔或许都在这微笑的槐花里吧,她是一剂慰籍乡愁的香药!

作者:    来源:    编辑:王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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