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岩
梦醒依稀,昨夜睡梦,宛如一首逶迤蜿蜒的长诗,又似一篇美焕畅想的乐章,荡气回肠。梦境——暖风微抚着面庞,但脚下依旧是银白雪被的茫然空旷。吱吱作响的,踏履出没有规则的印痕一行。深浅不一的蹒跚前往,通感着我忐忑心跳的恐慌。期盼春雷声响,唤醒蕴藏在雪被下秋实开启的希望……峰回路转,我仰视到一行大雁的高翔,气爽天朗。猛然间,顿感脚下已是松软柔和的沃壤;露头的小草,伸腰铆劲地往上蹿长;万木是枝俏丝娇、舒展晃摇;绿荫底下又是满目的姹紫嫣红、蜂蝶戏舞的醉美花香……清新的春绿、妩媚的花姿、妖娆的梦意,汇成了春之声的旖旎高亢。我惬意的徜徉,在徜徉的兴奋中,走出了酣甜的梦乡。
依依别梦,喜心起床,出门去迎望那勃勃升起的朝阳。随意哼唱着欢曲,沿着蜿蜒盘转的甬路奔向山岗,转瞬就凌顶在云峰山上……
眼前的朝阳,光芒万丈,冲淡了昨日等待儿子面试发榜的内心惶恐。我深信家儿挺棒,更坚信今朝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打虎拍蝇、贪腐涤荡,就像眼前的万丈光芒,把神州大地照亮,把百姓的心底照亮。公正、公平、透明的考场,定会使强者如愿以偿,赢得昔日艰辛换来的前程辉煌……
午时一阵铃响,家妻的笑语已欣喜若狂。放下电话,我激动得遐思生出了翅膀,飞向广阔的天宇,又落脚在我的小家之上,遥想起当年的新娘、当年的洞房……家子的故事,似乎应从那时开始忆讲:一九九二年的春天,三月二十三,一声男婴的啼哭,震颤着我的耳骨,温暖了我的心房。小家伙长的与我很像,他是我生命的延伸,承载着我许多未来的希望……
幸福的时光,在小小的三口之家悄然流淌。抱儿入托的妈妈,淋雨披霜,笑容却绽放在脸上;春夏秋冬,夜半钟声,陪儿读书,以苦为福,儿子高考深夜亮着灯光,劳作一天的妈妈,眼睛睁得比灯光还要明亮;听说大学同学要随儿来家,可能是准儿媳,当妈的脸上生花、脚下生风的奔走着商场,新拖鞋、新睡衣、新被褥、新梳妆,几天就布置出一个新闺房;一句句暖心的家常,一道道可口的佳肴,弄得姑娘恨不得马上改口叫她一声娘……
儿幼时,我也一样——儿子兴称自己是大头儿子,我自然也就成了小头爸爸;过几天他又是金刚葫芦娃,我就得成为南山老妖精;没多久他又变成了喜羊羊,我又得甘当大灰狼……随着他入学的成长,渐渐的将我甩到了一旁,好像空气和时光一样,悄然不觉的轻飘飘的在他的身旁……
忆起以往,儿子品尝的并不是一切都为蜜糖,偶而也享受过棍棒。面对叛逆期的对抗,当妈的曾火冒三丈,现今还时常对人笑谈当年:轮过擀面杖、刀砍家门框、驱子外流浪……我这个当爹的,虽没像女人那般火气上房,但也给孩子开了许多恶苦的药方——教子看些成功榜样、领子接触苦力小扛、带子品尝贫家粗粮、与子同睡过农村土炕……
二十六载呀,一晃小树长成了栋梁。二十六载的春风啊,它轮回的刮吹,吹走了跌宕起伏的岁月,吹熟了一个英俊少年的面庞,吹老了两鬓染霜的家长,吹响了增添幸福的交响乐章……
明朝儿将高翔,从塞北煤城的双鸭山,飞过长江黄河,飞过五岳山岗,落脚在那南海岸边的深圳湾港。神州大地的一北一南、一山一港,说它远长,长的无法用步丈量,说它近短,短的却如咫尺身旁。有了信息的联网,视频对聊相望,早已没了大洋的隔挡,更不存在地域的宽广。孩子虽然要定居在远方,但孩子永远是——定居在父母的心上!牵挂的嘱托、挑剔的叮咛、好事的夸讲,涛声依旧,会不时地传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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