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冰
一排砖瓦房前,有一个小院,伸着长长柳枝的杨柳围住了这一方天地。院内种着花,栽着树,一到傍晚,层林尽染。在院旁有条小河连着小坑,河中鱼,坑中藕,美不胜收,这就是我记忆深处的绿色小园。小院是舅舅家的,交给姥姥照顾,小院变成了我和小伙伴童年嬉戏的场地。
小院的栅栏不像周围院落那样由砖瓦砌成,而是别出心裁地栽了一小圈杨柳,显得与众不同。杨柳都不大,根部也只有我的小胳膊粗,一般从根部就分支,不仔细看根本找不出主干在哪。每到春天郁郁葱葱的枝叶挤满了树枝,随着阵阵春风摇摆,发出刷刷的声响。甚至连树枝都泛着青,透着绿。柳枝很柔韧,伸手一够,把柳条拉下来,随你把它卷成几圈也从不生气。你一松手,他又弹回去,这时的柳叶做哨最好。于是大人便摘下一片柳叶,做成哨,送给当时还是孩子的我们,不一会清脆嘹亮的悦耳哨声便响满小院,城里的柳叶或其他树的枝条都做不了哨,不是皮太厚不宜与内部脱落,就是脱下皮厚树皮就散了。每当我们吹起哨,大人们便会笑着抬起头看我们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忙着手中的活。
院内有不少花,经过姥姥与舅舅的精心照顾,花开得特别绚丽,红的热情如火,粉的秀丽端庄,白的清雅纯正,黄的俏丽可人。施的是纯正农家肥,浇的是小院旁边清澈透明的雨水,偶尔还能把小河中的鱼儿捞出来,这些花姹紫嫣红,散发着浓郁的馨香,尽显其飘逸悠然。我们这些孩子怀着一种近乎朝圣的心理,蹲在花旁静静地看,似乎碰一下花就会飞走。
不过,六七月份一来,院里的杏子、桃子快熟时,我们就按捺不住了,那时,没有现在污染的概念,小伙伴一窝蜂地跑到树边摘果子吃,我们是等不到果子熟透的,越酸越有味,一个个酸得牙连豆腐都咬不动,舅舅和姥姥看到我们这样可心疼了:“我的小祖宗们呀,可悠着点啊!”我们这些小娃娃们,把大人的话当成耳旁风,就是“死不悔改”地吃那些酸果,每到这个季节,就能听到满院子的孩子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往事历历在目,绿色的小院已不见踪迹,儿时的伙伴也不知在何方,清新的空气,清澈的河水,活跃的小鱼,大片的莲藕,馨香的花朵,留下的只是点点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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