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又一年的春节,又一轮的压岁钱之辩,从最初的辟邪保平安的铜钱,到现今的带有诸多社会色彩和“功能”的大钞,压岁钱,为啥总会招来这么多的口水?围绕着压岁钱的是是非非,且看论者的各家观点!
过年的习俗在儿时印象中,比较深的是母亲要在除夕夜把剪刀藏在柜子里,把斧头压在床头褥子下,都有祈福消灾的意味。至于压岁钱,只是家境稍好一点的时候,母亲才会偷摸地将块八毛钱揣进我的衣兜,还担心让哥哥姐姐知道而讨要。那年代,同龄的伙伴大多用这点钱买上几挂一百响的小鞭,搭了帮结了伙撒了欢地一个个燃放,满街乱掷,满是开心,增加了不少年味。我喜欢用这点钱买上一把铅笔、橡皮或者小人书之类的,等着开学的时候大派用场。清人吴曼云有诗:“百十钱穿彩线长,分来再枕自收藏,商量爆竹谈箫价,添得娇儿一夜忙。”说的正是这般情趣。可见,自古及今,在平实人家,长辈给小辈压岁钱的核心意旨,是满足一下孩子们“盼年”的期待,让孩子们实现一点自主消费的乐趣。
现如今的孩子所得压岁钱,已经不止百八十块了,累千上万不稀奇。乍一听,似乎挺吓人,细一想不至于。一个大家庭,4个祖辈对一个孙辈,外加叔舅姑姨,压岁钱数量不菲,完全在情理之中。拿我自己说,今年和两个姐姐们就给了6岁的小侄子总计五六千的压岁钱,都交给孩子的母亲来经管,其实可以算是给孩子的未来储备点“发展基金”了。钱该怎么用,自然是取决于孩子的父母。至于那种殷实家庭里的孩子,过年“赚”了多少这种压岁钱,不论是不是“万元户”,以这种“储蓄”情理论,未必值得大惊小怪。
值得关注的情形倒是有两种,一种是在某些人家,孩子们对压岁钱的多寡越来越介意,其实可能是孩子的父母“别有用心”。姥姥给一千,爷爷给八百,姑姑给的多了,舅舅掏的少了,诸如此类,已经不是给孩子压岁钱的事儿了,而成了祖辈、父辈间和家庭间一种变了味的“交易”,成了某些家庭成员衡量关系厚薄的一个尺度。这就有点变味了。另一种,是在非亲属关系的年节走动中,以给孩子的压岁钱和压岁礼物异变为另一种面相的行贿,这就突破了亲情友情的范畴,质变为另一种官场权钱交易和商场上利益交换,值得人们警惕,需要在舆论层面来加以提出。这和不少贪官借着生病、年节大肆敛财,获得巨额“灰色收入”相类,因此,反腐防腐的触角延伸到“压岁钱”上面来,就并不是危言耸听了。
也有人注意到当下的孩子们渐渐生长出奢求、攀比压岁钱的问题,症结其实也不在孩子身上。试想,如果孩子的父母不企求一笔意外的钱财,何至于引发孩子们对压岁钱多寡的奢求和攀比?孩子们单纯直接的逐利心理折射的完全是父母成人的心理,即全社会急功近利思潮的反映。可见,不健全的成人社会、非良性的成人心理才是压岁钱变味的根源。从这个意义上,我们确实应该提醒为人父母者时不常做点心理上的“保健操”,别去污染了孩子的世界。至于孩子们的压岁钱该怎么花,有了心理健康的父母,就不必担心。每个人都从儿时走过,想想有关压岁钱的简单情趣,就不难给孩子单纯一点儿的快乐。
还有一种名副其实的压岁钱,是由晚辈孝敬给老人的,以此祈求老人健康长寿。如果我们在给孩子压岁钱以求浓厚年味的话,我们就更应该以切身的行动让孩子们体会这个更深远的意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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