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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声川:把石头变鲜花的魔术师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9-12-24 12:02:07

赖声川与好友林青霞交谈。

  赖声川,被誉为“台湾现代剧场的创造者”,1954年生于美国华盛顿,创造美国伯克莱大学最好成绩的戏剧研究博士,现任国立台北艺术大学教授、美国史丹佛大学客座教授,表演工作坊艺术总监。29岁开始剧场创作,舞台剧《暗恋桃花源》、《如梦之梦》、《那一夜,我们说相声》、《如影随形》等作品深入人心,为他赢得了“台北剧场最闪亮的一颗星”的称誉。电影作品两部《暗恋桃花源》和《飞侠阿达》,电视作品有300集的《我们一家都是人》等。前不久,他的话剧新作——一部呈现眷村三代住民、四个家庭故事的《宝岛一村》在台湾上演,又一次引起轰动。林青霞看完之后写下这样形象的观剧体验:“看得我如醉如痴,时而感伤时而欣慰,有时大笑,有时哭得抽泣;泪还没干又破涕而笑;还没笑完又哭将起来。这是什么样的一出戏?把我弄得像个傻子一样。”

  日前,一个确定的好消息传来,这部让林青霞和许多台湾观众看得如醉如痴的《宝岛一村》,将于2010年2月5日至7日在北京世纪剧院上演。赖先生说,为了自己全身心投入的新戏能与首都观众见面,此番他偕夫人丁乃竺来北京,心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1.

  “把石头变成小鸟或鲜花的魔术师

  我在乎的是今晚能不能感动你。我只想用务实的态度,专心地、一场一场地给予观众,这是没法复制的手工业。因为每一个晚上都是珍贵的。

  ——赖声川

  采访是在冬季午后的咖啡厅里,频频接到赖声川的车塞在路上不能动弹的消息。

  等到见面的时候,赖声川脚步匆匆地走到身边,很虔诚礼貌地鞠了一躬,“迟到了,不太熟悉北京路况,希望没有耽误你们。”声音真挚,气场平和,瞬间拉近了与人沟通的距离。

  不等记者开口,他开始讲起新戏的内容,眼神中是慈悲的学者之气。夫人坐在一旁,很默契地用表情配合。

  其实赖声川不需要名片,就会有无数人自动地被吸引,关注他,研究他的戏剧艺术,研究他所创造的剧场神话。他的话剧,连加场也很难“见缝插针”,订票热线常因为爆棚而拔掉。有人说他是改变人们买票习惯的戏剧大师:开场前,任凭你堵在剧场前几个小时,也难侥幸淘到一张退票,一票难求的状况可谓空前。都说话剧这种阳春白雪的艺术,是小众人群玩味的优雅,但赖声川神奇地做到了把小众的优雅变成大众的情结,“想看深度的有深度,不想看深度的可以看热闹”,把易受冷落的剧院变成火树银花般让人趋之若鹜的景观。

  赖声川的务实态度令人动容,他把自己看成了“手工业者”,不喜欢被扣上大师的帽子。有人喜欢称他是“一位能把石头变成小鸟或鲜花的魔术师”,反比什么戏剧大师来得生动形象。

  “魔术师”更多关注的是是否与观众完成了很好的沟通,关注的是今晚我能不能感动你,而把那些遥远而人为无法控制的话题先放到一旁。

  “魔术师”说他这次的魔术做得很大,两个半小时,50多年的风风雨雨,二十几个演员,即兴发挥。《宝岛》一剧如此声势,在戏剧舞台上比较少见。

  《宝岛》讲了这样的故事:大陆人漂洋过海来到台湾眷村,以为几个月便可以回到家乡,没想到这一盼就是一辈子。在每家十多平方米的房子里,落地生了根,接着出现了第二代第三代,同样生活在拥挤的空间之中。推开后门,就是别人家。于是第一代人苦苦守望,第二代人、第三代人有了不同的价值观,有力气也有能力的人纷纷往外跑,故事就表现三个家庭在几十年间的动荡经历。

  这是只有在宝岛台湾才能拥有的一段历史,形成了独特的眷村文化,并且在台湾人心中有很深的渊源和情结。如今,眷村在台湾的版图越来越小,高楼大厦取代了局促狭小的空间,原来的700多个村子已经变成了今天的3个,眷村文化正面临着消失的危机。记录这一重要的历史时期成了一种文化责任。起初,热衷于创作这一题材故事的人是台湾的金牌电视制作人王伟忠。

  王伟忠是《康熙来了》、《全民大闷锅》和《舞林大道》等节目制作人,从小在眷村长大,对眷村文化的体会深入骨髓,并且一直不遗余力地保护眷村文化。他曾经拍摄过《伟忠妈妈的眷村》和《想我眷村的妈妈》等纪录片和以眷村生活为背景的电视剧《光阴的故事》。后来,他觉得这些努力和影响力还不够大,多少年前,话剧《那一夜,我们说相声》挽救了相声艺术,今天,能不能有一部永恒的经典之作记录下眷村的文化。而能够有这种创作能力和影响力的人非赖声川莫属。王伟忠找到了老朋友,强烈要求合作一次,把眷村的故事推到戏剧舞台。

  赖声川听了这样的想法,起初觉得很好,但并没有立刻答应。面对如此庞大的素材和题材,他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把握。而历史向来容易用历史处理,但历史如何用戏剧的感性语言抒写,如何集中、提炼、发挥、升华,真实、清晰胜过新闻?这是考验“魔术师”功力的事。

  但王伟忠坚持认定赖声川能担当重任。之后有两年的时间,王伟忠轮番轰炸式地在赖声川耳边不断地讲故事,不厌其烦地讲到头皮发麻。功夫不负有心人。故事说到第5遍的时候,赖声川眼前一亮,他说自己看到了“戏”,看到了眷村的房子,随后,看到了纷杂的25家的故事浓缩成了3家,并且台湾人对“家”的向往主题明晰了……《宝岛》的框架终于神奇地出现了。

  赖声川说许多灵感其实也来自童年时代对眷村的记忆。他清楚地记得眷村的“潜规则”:女孩子必须嫁到外村。如果嫁到本地,就会认为没志气。如果一不留神,从小长大的男孩和女孩恋爱上了,男孩子的家长也会说服自己家的孩子放弃,“条件不如人家就要放弃。”这是眷村老一代人的逻辑。最后往往是,男孩子出去干了一番事业,功成名就,结果可想而知,当年的旧梦难以圆满收场。话剧中有这样一个情节:老太太狠狠地一巴掌打到跪在她眼前的孙子脸上,说这是他为他爸爸挨的,她怪她的儿子,为什么几十年都不回家。这正是眷村当年的写照,很多人都早早离开眷村到城市发展去了,在外成家立业而没有回来,结果剩下老人在家苦苦地等待和期盼。在赖声川的理解中,眷村文学的调子偏重悲苦,但是他不想渲染这种悲苦的基调,他更希望在创作中体现苦中作乐的情怀,这是他的经验和个性,从哭到笑,从笑到哭,才是人生必然的循环,才是戏剧人生的味道。当时从眷村走出来的人有很多,除了有林青霞、张艾嘉、王伟忠等一群大腕儿人物,也有各个帮派混太保的黑道以及众多留学博士。他们把眷村局促的生活当成是一种噩梦和飞出去的动力,一辈子都没有回来,也有一辈子没有飞出去的……赖声川参透了林林总总、喜怒哀乐的冷暖人生,织就了时代的故事。

  情节有了,那么石头就能变成小鸟了吗?问到赖声川的创作秘诀,他微微一笑:“就是把自己降到最小,不要在戏中灌输太多个人的想法,让演员去发挥台词。”即兴的创作方式,是赖声川惯有的创作路数,就是“让戏自己长出来,不去人为驾驭它”,所以故事事先没有剧本,但演员事先要做许多研究文化的功课,然后在现场碰撞出灵感的对白。这部戏的演员,很多都是眷村的背景出身,自愿打电话到剧组,请求加入。因为是演自己从前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往往激情澎湃,在舞台上,常有出人意料的生动台词出现,又能真实还原生活真貌。只有戏的最后一场,才是赖声川自己的编剧之语,大意是:人的一生哪里是人能自己估算的、人生就像一个奇迹,能跟你走一趟就是幸福。祝愿你一辈子永远不知道战争。说得很实在,又很动人,故事因此变得意味无穷。

  这部戏为什么在台湾如此轰动?为什么林青霞会写下那样一段深情缠绵的观剧体验?这对于大陆的观众,都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期待和好奇。

  或许,台湾人对“家”的理解与大陆相比,本身就多了几分向往和伤感的情愫,而赖声川又在戏中插入许多老歌,有邓丽君的,有蔡琴的,还有《我的家在松花江上》,剧中回旋的是一代人的情感记忆。在台湾的一次演出中,歌曲一响,楼上就有老太太站起来跟着唱,也有的老观众,听到戏中的山东口音响起,便热泪纵横,说那是爷爷的口音,勾起对“家”的刻骨思念。这部戏也是大陆了解台湾的一个很好方式。也许有一天,眷村被新的建筑代替了,那么这部话剧的意义就更加非凡。所以,赖声川说,戏一做出来,找到了当年《暗恋桃花源》的感觉,甚至更特别,仿佛冥冥中有些东西已经注定。

 2.

  社会的历练就是一幕幕戏

  事情像大海一样,海浪虽然无常而不可测量,但总有一定规律,每一个浪都是未来的因果。就像剧情的走动,微妙的转变间,自有因果。

  ——赖声川

  很多人都知道赖声川对佛法的研究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但若说起佛法对创作的影响,赖声川形象地拿海浪做比。有人说在赖声川的戏里看到了佛法,但赖声川说自己并没有刻意这么做,怕给人一种传教的感觉,但那对佛法中“无常”和“因果”的体悟却会自然而然地在戏中流露。多少年前轰动一时的话剧《如梦之梦》,整个创作过程都是在旅行中完成的,空间转移、人生变动,似梦似幻,无常之感可想而知,但又是那么符合人们思维的逻辑。无论是在戏中,还是现实生活,佛法在赖声川的心中,早不再浮于表面,许多道理无法言传却早已融入血液。

  一部戏有一部戏的因果,就像当年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因果。

  在上大学前,赖声川同时获得三所著名大学的录取资格:纽约大学、夏威夷大学和伯克莱戏剧大学。前两者提供高额奖学金,后者自费。如何取舍?本来在选择上也不会很为难,但不幸的是,当时已备出的两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在读书之前的投资中出现失误,被骗掉了。在关键时刻,生活露出了阴险的面目。但思考后,赖声川还是选择了思想前卫的伯克莱戏剧大学,不想改变戏剧理想的初衷。但生存问题怎么解决成了最大问题。“当时必须去当劳力赚钱,以度过眼前,去餐厅打工,整整打了5年……”在华人开的中餐馆里,他最初只是跑堂助理,负责收拾脏盘子、倒水,甚至没有资格去端菜。“什么叫放下身段?什么叫尊重人?知识分子其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如果你不得不生存下去,逼着你去生存,我相信你可以做得非常好。”这是赖声川的生存哲学。也是因为这段经历,他区别于一般的知识分子,没有那些清高做作甚至是居高临下的姿态,他学会了发自内心的尊重。聊起那段难忘的人生经历,他早已忘却了当年辛苦,而且十分庆幸那段宝贵的人生经历带来的特殊收获。

  那段时间,他见到了社会形形色色的人,并且把餐厅当成“阅人”的好地方。他看见两个人在谈话,一个人朝着他,一个人背着他,但只有一个人在滔滔不绝地讲述,他就会猜测这两个人的关系,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在说,另一个人一直沉默着?这看似普通的情节在一般人眼中早就被忽略掉了,他却能随时捕捉这样的信息并发挥想象。有时,也会遇到一些非常难忘的经历。有一次,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要求安排预订,事实上,根本就没有空位可订,等在那里的客人都要一个小时以后才能吃上。但是从对方的语气,他知道是一个大客户。后来,他看见一位客人从电梯间走出来,他知道是要求预订的那位,凭直觉他叫出了他的名字,这人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他对其他服务员使了个眼色,结果这位大客户又一声不响地从口袋里掏出百元大钞给领位的、点菜的、调酒的。赖声川很惊讶,“还没坐到位置上,就给了这么多小费,而且是这么大张旗鼓地给。真是让人看不懂。这样的人,肯定会在我的戏里出现。”生活中的戏剧有时比剧场中还要生动。将餐厅视为剧场,赖声川在学生时代就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这为他的戏剧创作打下了最重要的生活基础。

  社会的历练就是一幕幕戏,而伯克莱的大学校园,更像一个理想中的乌托邦世界,莎士比亚时代的古典戏剧,清一色世界顶尖的学者,给了他思想的养分。课下的生活更是无比精彩。著名的电报街,嬉皮风格触目皆是,穿着奇装异服的,头上五颜六色的,甚至还有一些精神病患者。在赖声川眼里,他们都那么可爱,因为前卫、个性、自然与真实。那里还汇集了全世界最好的书店、唱片店和咖啡馆。不同味道不同做法的咖啡香飘四溢,咖啡厅里满是埋首写论文的教授或者博士生。听爵士乐大师的音乐会,看费里尼、伯格曼和黑泽明的艺术电影,这是最日常的生活。此外,伯克莱的一些另类文化也深深地影响着人的思想。赖声川不会忘记“peacecircle”(和平圈)的那群人,每周二的中午,人们站在圈子里面,手拉手,为世界和平而祷告,认识不认识都无所谓,站多久也无所谓,完全是自发状态。在美国加州伯克莱戏剧大学度过的时光,是赖声川一生中非常开眼界的五年,一种艺术理念开始在那里形成。

  种种昔日的因,构成了今日的果。这些积累,已经让他有实力回台湾开拓自己天地。

  1984年,赖声川带着伯克莱的创新精神回到台湾,成立了表演工作坊。他把百老汇的制作模式搬到台湾,从易卜生到莎士比亚,他教学生如何制作、如何导戏、如何设计。这在当时无疑是一个极其大胆的行为,“因为那时台湾不存在所谓的戏剧环境,人们晚上不会去看戏,根本就没有看戏的习惯。”

  赖声川成功地创造了台湾现代剧场,从无到有,并且风生水起。“我把自己放在一个没有压力的位置。票房无所谓,我自己有职业,一起合作的著名演员,也有各自的收入。我们一起来做戏剧,说简单是为了自己的兴趣,说复杂就是一种使命。我们希望能替中国的剧场找出一些新的方向。”于是,第一部影响浩大的戏《那一夜,我们说相声》诞生了。赖声川敏锐地捕捉到台湾经济的快速发展带来的沉重文化代价。他要做一个提醒,让人们发觉那些已经失去了的珍贵的东西。效果出人意料,观众不但重新发现了相声,也明白了什么叫剧场。

  压力来了,第二部戏更多了期待,几乎每个见到赖声川的人都要问:“下一个相声会是什么?”赖声川说下一个不会再是相声。一个又一个新的创意出现了,《暗恋桃花源》、《圆环物语》等作品相继出世,这意味着在台湾做剧场已经成为一项非常重要的事业。“如果只有一部作品,那么只会昙花一现,只是一个有趣的文化现象而已,而现在好的作品连续出现,威力很强的,一年之间就培养了一大群的观众。给他们精彩和震撼,他们也许就是一辈子的剧场观众了。”这是赖声川的理想。

  从29岁开始剧场创作,至今编导舞台剧27部、电影两部、电视影集300集,另有剧场导演作品22部,先后开创台湾舞台剧市场、剧场影音市场、即兴时事电视市场。这么多年来,赖声川的创作题材和内容,以及艺术表现形式,一直在进行变化,他的创意灵感无穷涌动。而创意是什么?怎么产生好的创意?为什么赖声川的创意总是如神来之笔,令人惊叹?他在自己2006年出版的书《赖声川的创意学》中说到,其实创意并非无迹可寻,他再次提到了佛法。“创意人人都有,但会有一个屏障,取得创作,要除掉屏障。佛法会让人除掉屏障,认清自己是谁,并且看到事物的关联,人世的因果恰是对应的……”

  关注周遭,生命中的每一秒都是奇迹,何所谓因果?何所谓无常?过往的经历就是最好素材,过往的经历造就了今日的戏剧翘楚。时光流逝,才华却不曾老去。

 3.

  我是只风筝,

  线永远在爱人手里

  事业的成功不等于人生的成功。我认识太多的人,他们的事业也许不会那么成功,但我尊敬他们。我也认为他们的成就比我高,因为他们在生活中,他们人生的体悟在一个更高的高度。 ——赖声川

  再精彩的剧目,最终还是要落幕到真实生活。

  “真正的成就还是一个人在生活中的成就,我每天都希望自己可以更好,但已经不会再跑到纽约或者其它地方找所谓的戏剧大师班去进修。”这是他最近几年的心态。他常常和太太跑到印度去上佛法的课程,或者进行短暂的闭关。从前,赖声川很好强、对工作要求严格。“一张节目单,不管看多少遍,他还可以找到错,逗点的错、句点的错。”太太丁乃竺笑说他就像一个编辑,把自己搞得很辛苦。即便旅行,也会很紧张,拼命三郎似的玩法,有时一天就跑5个国家,从德国法国到比利时,行色匆匆。但走到今天,他虽然还是以往的严谨认真,却更懂得“放轻松”的含义。赖声川写过一篇文章说,以前他觉得艺术是大写的艺术,现在发现艺术是小写的艺术,生活才是重要的。

  说到与自己携手走过31年的亲密爱人,赖声川在《赖声川的创意学》中写道:“她已经那么自然地成为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早在1987年,太太丁乃竺就辞去了公司副总的职务,担任起“表演工作坊”制作人,全力辅佐赖声川的戏剧事业,两股力量合在一起产生了惊人的力量。赖声川除了创作之外,不用考虑其他的事情。从资金到运行、宣传,太太都能运筹帷幄。赖声川说自己是只风筝,线永远在爱人手里。而太太丁乃竺不无骄傲地说:“我的才华,就是看到他的才华。”一对令人羡慕的恩爱夫妻,除了一起奋斗,还会一起去学佛、学琵琶、学八卦拳,共同感受生活的乐趣。尽管是多年的夫妻,两个人还是习惯手牵手走路。有时,两个人工作太忙,难得在家一起度过周末,又恰赶上太太有事要出门,这时他会问一句,但只要太太说,有人需要我的帮助,我是虔诚的佛教徒,他就一定会理解并支持。

  生活中的赖声川很孩子气,什么事情都喜欢“玩一玩”,没想到一玩又玩得专业。他喜欢看球赛,看到“走火入魔”的程度,兴奋时会自己挂帅当解说,比专业的评论员解说得还要生动有趣,什么易经呀、戏剧理论呀,全都派上用场。他做饭,从不看菜谱,信手拈来,用即兴和玩耍的方式就轻松解决了。做饭成了一种创意和减压的方式。他装修房子,不请设计师,自己研究,觉得其乐无穷。他喜欢摄影,拍一些影子的游戏……以前合作的演员马景涛会惊讶地问:“赖导偷偷吃了什么仙丹?”不知道哪来的这一身劲道。这是赖声川的生活,在不同领域间找到乐趣和灵感。“人到达一个相对的点之后,在自己的行业中也许可以得到更多技巧,但得不到更多启发,但是如果让你的行业或者艺术再有所升华,需要向其他领域学习。”充电、丰富,在生活中边“玩”边学,以达到触类旁通的大家境地,才是赖声川高于常人之处。

  在赖声川身上,你找不到一点作为强势男人的霸道。在他眼中,“真正的强者是能为他人服务的,不会有霸气。”无论对家人,还是对演员,他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跟演员说话的方式通常会是,“这个地方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哎呀,这也不必要。没什么,很好,但是这里可不可以这样。”尊重每一个演员的看法,即使看法不成熟,他也会很有耐心。在演员们眼里,他是位和善的导演,同时又是一位幽默有趣的朋友。在《暗恋桃花源》剧组的时候,赖声川再三同黄磊商量请孙莉入组,都被挡了下来,无奈之下,赖导口口声声“威胁”黄磊:“我要跟你详谈。”弄得黄磊有点紧张。孰料,详谈的内容只有三个字“想一想”,黄磊顿时甘拜下风。

  赖声川不喜欢上台谢幕,其实每个人在心底都会对掌声迷恋,赖声川也如此。但如果容易陶醉于掌声,也就同样容易在嘘声中失落,甚至崩溃。走到今天,赖声川早已看破人生的大喜与大悲。在他眼中,高峰和低谷在本质上相同,“悲与喜未必相反,悲到极致与喜到极致会走到一种相似的奇特的感受。”所以他始终平和的面对一切,把自己的情绪缩至最小,而把观众的需求放到最大。

  了解这位优秀的剧作人和导演的朋友都知道,永远让他最为关注的是:“今晚,我能不能感动你?”那么,2010年2月5日《宝岛一村》在北京首演的那个晚上,导演赖声川会如愿以偿吗?  

作者:    来源: 中国网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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