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我去东街图书城买书。在结账的时候,一个操外地口音的男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对管理员说:“我还是听得糊涂,往总店的公车站台怎么走?”我瞅了他一眼,大约是三十左右的年龄,有着强壮的身板,应该是一个运动员吧!
我搭上腔,说:“我正要去那坐车,带你去吧!”
他说:“谢谢,你买了什么书?”
我说:“文学的。你呢?”
他说:“医书。”
我心头一颤,惊问:“你是医生?”
他笑着点点头,又说:“我刚来福州,不熟。”
天格外炎热,这是一个夏日的晌午。
在广场,我详细地给他指明了走向,还扬了扬手中的手提袋,让他记下图书城的垂询电话。他一一记下了。我没想到这样的小事,他却感激地对我说:“你是好人!”
话毕,我正擦拭着满脸的汗水,欲要离去。倏地,他左手抬起我的下巴,右手向我的脖子抚摸了去。我呆愣了那么一秒钟,狠狠地打下他的手,恨恨地骂了一句:“流氓!”逃也似的跑开了。
他紧追了过来,我惊慌地往路口狂奔,拦下一部的士扬尘而去。
惊魂未定的我刚落座,就一眼瞟到倒车镜里扬着一只手,接着又探出了一颗脑袋来,露出了他的全脸来,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了下来。转又一想,他这样一定会出大事的。我大着胆子刚要叫停车,他的动作倒是“消停”了,大约是司机制止了他吧!
司机笑说:“你们年轻人就喜欢爱情追逐的游戏。”
“我……他……”唉!我解释的清楚吗?
唉!这俩司机的车技都不是一流的,一个没赶上,一个没甩脱。他没有停止追踪的意思,我到家门口了也不敢叫停车,两车倔强地玩着追车游戏。
我瞅一眼那计程表上的金额已达156.20元,让司机在我居住的小区门口停了车。我拉开了车门,飞也似的往前冲刺,可在三楼转角处,他还是截住了我。彼此对视着大口大口地喘气,都说不出话来。稍息一会,他说:“我怀疑你得了甲状腺肿瘤。”
这年夏天,来看望我的亲友总是感言:“你们都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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