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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的冬天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15-01-21 08:49:38

王柳

  新年的钟声敲散了北国的雪花,飘飘扬扬落满喧闹的小城。我喜欢一个人静静地走在冬夜的街头,想一些远远近近的往事,几许缅怀、几许温馨、几许怅然和着漫天飞雪、透过万家灯火,穿破尘封的岁月一起走来……

  那是八十年代的冬天,寻寻常常的雪,简简单单的人;那些冬天、那些雪、还有那些人,让我梦萦魂牵至今!

  下雪了,漫山遍野、纷纷扬扬,田园共村屋一色。下雪了,枯燥斑驳的冬天立时被注入了灵气,瞬间就变得生动、滋润起来;也只有下雪了,冬天才真正的开始。

  尽管“雪晴云淡日光寒”,按捺不住的孩子早就匆匆从屋内跑出来打起了雪仗——雪团不住在头上呼啸而过,不时有人在雪地里摔倒,就连路过的大人们都恨不得加入他们的战斗。玩累了,大家三五成群地来到某个孩子的家,聚到火炉旁边烘着湿衣服,议论着一会儿去哪儿玩。此时炉灶里要再有几个烧好的土豆那就美透了;要是没有,也没关系,走的时候主家的孩子会偷偷钻到自家仓房,揣几个冻粘豆包,一人一个趁冻边走边啃。冻豆包啃起来甜滋滋、凉冰冰,别有一番风味,但对“牙口”也绝对是个考验,那个年代过来的农村孩子几乎找不出没啃过冻豆包的。

  冬天的河边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积雪早让孩子们推到一旁了,长长的冰面裸露着。“打出溜滑”,是件颇有些技术含量的事,也具有一定的挑战性。很简单,先发力助跑,接着一只脚前伸、一只脚在后面掌握方向和重心,哧溜一下,谁滑得远就最厉害,只要你有勇气,那就来挑战吧。小一点的孩子,也会在哥哥姐姐的陪护下,坐在木制的爬犁上跑来凑热闹,苦就苦了在前面拽绳子的大孩子,眼馋着别人大呼小叫、玩得痛快而不敢跑去参与。

  还有一件最幼稚和令人费解的事,可能大多数70和80后的孩子都干过,那就是——用舌头舔铁大门!铁大门凉冰冰的,湿热的舌头一伸上去立马就被粘住了。幸运的是要是有大人在屋里听见了,会急忙端一瓢水出来,浇到被粘住的舌头上,舌头才可以幸免于难;要是没人来援助,那就惨了!舌头会被粘掉一大块皮。可尽管如此,每年冬天,都有因为舔铁大门而被伤了舌头的孩子,可能他们都以为自己会侥幸全身而退吧。

  乡村的冬日是短暂的,夜幕的降临赋予了冬天更多的内涵。奔跑一天的孩子们累了。他们或老老实实侯在炉火旁烤苞米花,或偎在滚热的火炕上啃着冻梨。冻梨品种以“花盖梨”为上乘,有事先用水化好的,还有趁冻硬啃的,化好的冻梨吃起来一股水、凉凉的,酸酸甜甜;没化冻的则像硬度极高的冰激凌,得一层层啃,很有“拔牙”的感觉;还有红红的冻花红、黄黄的冻柿子;偶尔大人们还会变戏法似的从屋外拿来几串晶莹剔透的冰糖葫芦,那红彤彤的样子看着就喜庆。

  冬夜,户外北风呼啸,一切归于寂静。在这寂静中,每天仍有几户人家灯火依旧,那是在吆五喝六地玩纸牌。炕上坐满了左邻右舍的妇人,穿针引线做着活、唠着家长里短;还有的人家炕上坐着几个走过南、闯过北的老者,他们一边用手卷着旱烟,一边从容不迫地讲述着属于他们的那些沧海桑田……农村的生活,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不喜不悲地任时光慢慢流淌。

  曾经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慢慢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顺其自然的过下去。多少年以后,还是远离了故土,外出求学、谋生,成家立业,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艰辛打拼;多少年以后,还是忘不了那种“无忧无虑品清茶”的农村田园生活,甚至年龄愈长,这种情愫愈甚。其实,当今社会,每个人心中又何尝不是驻着一个这样的“田园梦想“呢?

  思绪又回到眼前,漫天的雪花还在飘飘绵绵,又是新的一年了,真好。伸手托起一枚雪花,权作新年的酒杯,愿今生平安、亲人幸福,也希望所有的艰辛、所有的跋涉,都能迎来那个幸福的田园梦想再次回归。

作者:    来源:     编辑: 杨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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