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剧界的“德古拉女爵”
在古典音乐界,安吉拉·乔治乌一直被当作一种“外星生物”。
乔治乌天赋异禀,罗马尼亚出生长大的她,没有经过名师指点、也没有在任何专业比赛中摘取奖项,仅仅参加了一次电视演唱会就被考文垂花园歌剧院总监卡托纳引入殿堂,并唱出美名。英国版《歌剧》把乔治乌与歌剧女王玛丽亚·卡拉斯相提并论,盛赞她是“这个时代最好的茶花女,‘歌剧女皇’是 的第一人选”。
与此同时,业界加诸在安吉拉·乔治乌身上的恶名更多,比如“地狱女声”、“德古拉女爵”、“罗马尼亚女暴君”,其刻薄与惊悚的程度让人无法与美貌柔弱的乔治乌联系到一起。这些外号中包含的,不仅仅是“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妒嫉,还有安吉拉·乔治乌本身桀骜不驯的性格和作派。
撇开她丰润柔美的嗓音不谈,安吉拉·乔治乌是个令指挥和导演们头痛的女高音:她脾气反复,答应了的演出随时会反悔,而且一“砍”就是一整季;满席观众都坐在台下了,乔治乌一个感觉不好照样罢演;连BBC电视台屈尊为她直播《茶花女》时,乔治乌都敢临时放人鸽子,让BBC不得不临时调换节目,迎合“女皇”的时间表;乔治乌和指挥顶牛起来绝不让步,有两三位指挥看到她就要退避三舍;她出门巡演更是怪毛病多多,比如在飞机上和人多的场合要戴面具……如此说来,她还真不负“德古拉女爵”的名号。
老师并不能教会我什么
在诸多安吉拉·乔治乌把前辈们吓到下巴着地的行动和言语中,有一句顶顶出名,“在唱歌这项职业上,老师,并不能教会我们什么”。乔治乌14岁被父母送入布加勒斯特艾内斯库文化宫学习歌唱,老师教了她大量德国艺术歌曲、巴洛克时期的意大利歌曲以及咏叹调。
“我这辈子都没有向人求教的本事。唯一我能记得的老师,就是14岁时的老师MiaBarbu。等我18岁那年,我已经决定要自己为自己负责,不再把我的未来交付给什么人。虽然不容易,但我宁愿为这种自由和真实背负错误。”安吉拉·乔治乌18岁考入布加勒斯特音乐学院,之后有过好几个指导教师和经纪人,都被她打发走了,“一个连英语都不会说的人能演好莎士比亚吗?不能!所以,那些说不来意大利语和法语的歌唱老师,没资格在我面前解读歌剧语言。在我成名后,有一次我看到曾经的一个音乐总监在仔细读我《茶花女》CD上的背景介绍,显然,他不熟悉威尔第,对小仲马知之甚少,或许连《茶花女》的小说都没有看过,我为什么要找这样的人指导我唱歌?!我学习一出歌剧,总是从语言和脚本开始,而不是唱段,正如一位律师,他必须要从法律书起步。”
舞台搭档生活恋人
成年之后,唯一能够称得上安吉拉·乔治乌导师的,只有她的丈夫兼合作伙伴罗贝托·阿兰尼亚。
1994年,乔治乌前往科文特花园演唱《艺术家生涯》时,听到阿兰尼亚的演唱,让她感动到泪凝于睫。“之后很多年,我们是拍档,也是爱人。听他的演唱能一遍遍让我哭泣,阿兰尼亚从不停止突破自己,同样的歌他唱一千遍会有一千种完全不同的版本,这种专业追求是我达不到的,我太明白自己的声音了,反而不敢拿来冒险。反而是阿兰尼亚,他无论是唱歌剧还是流行歌曲,都能游刃有余,我们旅游时,总是我开车,他在车里面唱罗马尼亚歌手比如DoinaBadea或者GicaPetrescu的流行歌曲给我听。”
1994年,罗贝托·阿兰尼亚将年轻的安吉拉·乔治乌带上舞台,为她放下身价演绎《卡门》、《罗密欧与朱丽叶》和《托斯卡》,两年后,这对舞台情侣在纽约前任市长朱利安尼的主持下结为夫妇,乔治乌形容他们的婚姻“犹如歌剧界的伊丽莎白·泰勒与理查德·伯顿”,虽然磕磕碰碰不断,也想过离婚,却最后摆脱不了彼此吸引。
尽管反复强调着“日程已经排到了2015年,连睡觉都成为一种奢侈”,“歌剧女皇”安吉拉·乔治乌还是在排得满腾腾的巡演计划中,抽了一天时间排给上海,“因为上海是我特别慕名的一个城市,领略过北京的古老文明后,我想来看看上海。”她说。5月17日,这位歌剧界炙手可热的女高音将在上海大剧院举办首个独唱音乐会,为雅姿杰出女性艺术家系列演出献上最新的一场节目,也为“上海之春”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