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算什么,谁没年轻过?你老过吗?真是的。”
那天,我和好友洛依坐在世贸天阶的星巴克咖啡店喝下午茶,我手捧的一本男性时尚杂志吸引了她的目光。封面人物是韩寒,标注着醒目的“新青年”字样。
“青年梦,他们定义着未来中国”,“80后生人是旧时代的掘墓人,那些垂垂老矣们的时代过去了,一个‘他的国’正在崛起……”洛依拿过我手中的杂志一本正经地读出了声。
旧的世界正在滑向没落的边缘,这一点只要看看近一段时间大师的讣告数量就知道了,张文顺、谢晋、梁羽生、安东尼奥尼……这让我忍不住问洛依:老人们真那么脆弱吗?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洛依用力地摇摇头,说道:知道这句话吗——“年轻算什么,谁没年轻过?你老过吗?真是的。”
太酷了,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把“衰老”当成一种骄傲。不过,仔细想一想,岁月认真地在人们的脸上刻下纹路,喜怒哀乐都像一笔财富,无力抗拒的时候,不妨去欣赏他的仙风道骨。稍停片刻,一个个名字蹦出了我的脑海,李嘉诚、黄永玉、加西亚·马尔克斯、海伦·布朗……他们都年过“80”后,而且,他们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奋斗“超人”李嘉诚
说起已迈入“80”后生活的李嘉诚,几乎人尽皆知。1950年创业,近60年间从未亏损,即使现在的这股金融海啸兴风作浪,李嘉诚也信心十足,如同英国人关心查尔斯能否登上国王宝座一样,许多人对已年过81岁的李嘉诚总会问起是否考虑退休。李嘉诚总是笑着说,“我热爱我的工作,所以还未想到退休,也不用找接班人,因为我有一班好同事,位位都可以做大将军。”
不退休,爱拼才会赢——年过80的李嘉诚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人的潜力和能量到底有多大,只要敢想敢干,没有什么不可以。
快乐老头黄永玉
斜戴一顶深蓝色贝雷帽,叼一支咖啡色烟斗,永远是“一代鬼才”黄永玉的标志。绘画、雕塑、木刻、写作……现年85岁的黄老头活得最像自己,有时小孩,有时慈悲,有时兴高采烈,有时泪流满面。
80岁过后,黄永玉除了每天坚持画画十个小时外,还出版了随笔集《比我老的老头》,紧接着又写自传体小说《无愁河上的浪荡汉子》。84岁那年,他还获得了“奥林匹克艺术奖”。曾有人问黄永玉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他说:“就是别嚣张!”纯真乐观的时尚黄经常比喻自己像个马拉松运动员,并非要拿第一,但是一定会跑到终点。
和时间赛跑的马尔克斯
因一部《百年孤独》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今年已经82岁了,可他仍然坚持码字。
疾病一直困扰着马尔克斯,他意识到生命的短促,于是决绝地拔掉电话,取消一切行程,闭门写他的自传体三部曲。可是,外界对他是否还能继续笔耕深感质疑。而有趣的是,当一家报社千方百计联系到马尔克斯时,他直截了当地说:“别打扰我了,我正在跟时间赛跑,忙着赶稿……”马尔克斯在日益衰老,可是他的背后全是闪闪发亮的光辉文字。
工作狂海伦·布朗
世界上最著名的时尚杂志主编海伦·布朗,已经86岁了,可她一点都没有隐退传媒江湖的念想,继续担任《大都市》杂志58本全球刊物的总编辑。
海伦是第一位出版界女性荣膺“美国终生成就奖”殊荣的获得者,本可以停下来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了,可80多岁的海伦依然像个工作狂。很难想象,不工作了她会怎么办。
看看这些迈入耄耋之年的“80”后前辈们,青春正当年啊,岂是我等“80后”生人所揣测的那样卑劣:老了,那就一边待着去,这是我们主宰的时代——简直是谬论!我们太鄙俗了,早在1916年李大钊就在《青春》中写道:“斯则人类之寿,虽在耄耋之年,而吾人苟奋自我之欲能,又何不可返于无尽青春之域?”
林语堂也说,“优雅地老去,也不失为一种美感……”这些老当益壮年过80的勇士们,即使光阴如刀刻在脸庞,可他们依然精神抖擞,选择优雅地老去。其实,老去很容易,优雅很难,优雅着老去,更要气质、资历和岁月沉淀。
算来算去,人活一世,也不过几十年光景,说长也长,说短也短,也就几万个日日夜夜。人到了暮年,怎样优雅地老去,恍惚间成了摆在面前的课题。虽然我到80岁还须走过半个多世纪,可我想我已经找到了优雅老去的勇气。因为奋斗过了,无论是否成功,你的老就绝对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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