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爱的代价(2)

　　"她肚子里有三只小狗，"兽医说，"但只有一只活了下来。"孩子们瞥了那只小公狗一眼，他像是一团五颜六色又脏又乱的线团。孩子们叫了起来,"安迪!和安迪一模一样!"

　　"你见到过这么难看的狗吗?"我问雪莉。"他挺可爱的，"她答道，话语里充满赞赏。"我也希望别人这么想。他不会跟我们太长时间的。"但是这话还不如不说。

　　到了第10周，这只狗就很讨孩子们喜欢了，而且对于孩子们来说，他的魅力超过了附着在船底所有的甲壳动物。我并不想搭理他，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小狗长着一双看门狗的耳朵，能听到来自车道或院子里的每处声响。当孩子们骑车出去或我换上跑鞋的时候，他就跟着我们跑，要是被落在后面，他就追赶松鼠玩。有时候一不小心，我也管他叫小淘气。

　　然而，我们家喂养小狗半年后，也就是那个秋天，小狗遭遇了意外。他把一只松鼠追赶到了街上，从那刺耳的刹车声中我们知道他出事了。他的左后腿被轧断了，上了夹板。之后他完全恢复了，我们都感到很宽慰。但是一周后，他又出事了。

　　"坏疽，"那天晚上雪莉告诉我,"兽医说要么截肢，要么实行安乐死。"我呆住了，屁股重重地落到了椅子上。"没别的办法，"我说,"小淘气这样好动，让他靠三条腿度过后半辈子，对于他来说，太不公平了。"突然，孩子们跑进屋来。他们在偷听。"不能把一条腿残疾的人制于死地。"史蒂夫和拉雷恩争辩道。为了争取时间，我对孩子们说，"我们明天再做决定。"等他们上床之后，我和雪莉又谈起这件事。她伤感地说道，"放弃小淘气，孩子们是很难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