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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入骨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7-12-17 09:07:00

  寒流来袭,气温骤降。刚刚出锅的热菜在几分钟内就浮了一层白花花的冻油,冷冷的胃格外想念一锅鲜鲜醇醇的汤和汤里香香的筒骨髓。

  一大盆浓浓的热汤,鲜嫩的笋干千张,大根大根带着关节的猪后腿骨,肥滑鲜美的骨髓,这所有的美味被煲在厚实的大沙锅里嘟嘟冒泡,任窗外朔风凛冽燕山雪花大如席,室内则是一派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意境。还等什么?一碗开胃的靓汤赶紧下肚,原本已经期待得隐隐生痛的胃被蒸得暖暖的,食欲被调到了最佳,此时,再没有什么能阻止你大快朵颐。双手拿着骨头,衔着吸管,嘟着小嘴,满满一口鲜美的骨髓,把喉咙滋润得透滑。偶尔抬头,看对座满手满嘴的油光,赧然一笑,埋头再接再厉,吸骨头发出的声响也成了一首快乐的歌谣。

  此种滋味,我已经许久不曾尝到了。曾经于菜市场购得筒骨数根,然家中没有可容纳的大锅,只得把筒骨斩成几段,自然丢了原先的风味。也曾和家人去邻近的火锅城,问遍了居然都说没此种骨头火锅。惆怅。南方人总是不若北方燕赵之地的豪爽,此种骨头火锅在南方难以畅销,有的都是鸳鸯火锅之类的小盆小盏小情小调。骨头火锅,原也是我在大学期间,和舍友们的周末美食。彼时彼地,我们一干妙龄女子饕餮大嚼,并不觉得突兀,有的,只是青春的放肆。想来,此时,我便找着了骨头火锅,身边少了相伴寻游的好友,又是否能找回当日的个中美味?

  思念里,还有另一种形式的骨头火锅。称之为火锅,其实是有些勉强的。小时,寒冷的冬日,父亲在傍晚时分用小洋锅(铝锅)为我们煮白水豆腐。简单纯粹的白水豆腐,一小片骨头渣,烧得狠了,往往就融在汤里无影无踪。父亲耐心地守在锅旁,煤饼炉子热得慢,父亲间或拿把蒲扇摇上几下,火便大一些。豆腐在锅里煮了又煮,煮得它身上起了一个个窝,父亲便搛到我们的酱油碟子里,父亲说,吃了暖暖身子,好继续用功。所以,那时候,我总觉得,外面虽老是冬天,家里却老是春天。

  有一些思念,是浸透在骨头里的,譬如友情,譬如亲情。还有,爱情。丈夫偷偷给我订购的特制沙锅刚刚到家了,是专门用来烹制骨头火锅的那种。很幸福,童年、青年、中年,过去、现在、将来,总有一根骨头,陪伴我温暖我。

作者:    来源: 浙江在线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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