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历史愈来愈是一种灾难和教育之间的拔河竞走”,历史学家威尔士这话说的有些危言耸听。起码在目下的中国,教育还只是人生历史的一段过渡而已,很难把个人成就和受到的教育牵扯到一起(比如张艺谋)。更多时候,教育更可以看作是学校和主管部门的一场博弈和一种智力游戏。
如果一定要举例说明,手边倒是有一个现成的例子。教育部力推的校园华尔兹,到了兰州的地界,会跳成什么样?白上衣、蓝裤子,干练的着装;传统,浑厚,豪迈的锅庄!9月28日,西北师大附中500多名学生表演的锅庄舞使前来观看的家长及全校师生称赞不已。据悉,师大附中全体师生今后在大课间将进行锅庄舞表演,以代替校园交谊舞。(9月29日兰州晨报)
教育部眼中炙手可热的校园华尔兹,在各地学校看来更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教育部关于推广《第一套全国中小学校园集体舞》的通知甫一露面,立刻引起舆情的一片哗然。尽管有关人士——“相信通过这一形式,对提高整个中华民族的国民素质有好处。”——信誓旦旦,并宣称中小学校园集体舞将不断推陈出新。但是否引发早恋的质疑,立刻把校园华尔兹推上了危途。
于是,试点校园舞男女不配对者有之,男女生牵手用面巾纸隔开手者有之,用少林拳代替华尔兹者有之……原本一场校园华尔兹的推广会,居然演成了智力测验和推手大战,很是令人啼笑皆非。
把早恋的问题暂时搁置,让我们回溯校园华尔兹的起源。不难发现,源头就是《教育部国家体育总局共青团中央关于全面启动全国亿万学生阳光体育运动的通知》,自“阳光体育”以降,次第为“每天锻炼一小时”,最后驻足为“校园华尔兹”,以至于把一株本可以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浓缩为一颗干瘪的种子。
这粒种子是否有水土不服之嫌?显然没在始作者的视野之内。从教体艺厅[2007]6号文件的用词和口吻来看,行政指令性的思维要更浓烈一些。偌大的中国,是否真的需要一套校园华尔兹来整齐划一?从实际的结果来看,真的值得商榷。即便有“不跳集体舞者可能评不上三好生”这样的铁杆粉丝,大多数还是选择了积极的不抵抗。
历史是今天的镜子。从古今中外的经验来看,百花齐放都要好过一枝独秀。无论是至上而下,还是自下而上,那种不问青红皂白“一刀切”的做法,到头来常常会成为历史的笑柄。诸如红茶菌、打鸡血、甩手疗法之类的“全民运动”,而今安在?
对于校园华尔兹,身兼编剧、导演、制片人于一身的教育部有话要说。日前,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表示:如果正确引导,不会产生像有些媒体所言的问题;教育部推出了第一套集体舞7种,没有要求一定要跳。
看来,一定有人犯了一厢情愿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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