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般人总是想干大事、挣大钱相比,双鸭山新苑林业公司尖山林场瞭望员王清波的想法非常简单,也非常“另类”——从上世纪90年代初上塔干瞭望员这个最普通的工作后,至今已整整15年。期间有多次找上门的机遇,可以让他换个更“光彩”、更有“地位”、收入更高的岗位,但都被他坚决拒绝了。他拒绝所有的“好意”,他的“宏图大志”就是看管好矿区这近万顷的森林。
前不久,王清波远赴北京,参加由国家煤矿安全监察局、中国煤炭工业协会、中国煤矿文联、中国能源化学工会全国委员会联合主办的“兖矿杯·寻找感动中国的矿工”颁奖大会,入围的百名矿工是全国五百多万矿工的杰出代表,王清波最终成为入围的感动中国的百名矿工之一。
一、在小兴安岭完达山北麓,美丽的安邦河畔,座落着北疆煤城双鸭山。五十年来,这里的矿区人用勤劳智慧的双手为共和国开采了3亿多吨煤炭,更值得矿区人骄傲的是,营造了8000多公顷郁郁葱葱的人工林,使青山翠岭环抱着秀丽的煤城,形成一道亮丽的美景。
在双鸭山茂密的矿林深处,有一条蜿蜒的山间小道,弯弯曲曲通向山顶的瞭望塔,每天十里来,十里去,一个孤独清瘦的身影在这条小路上一走就是15年。没有豪言壮语,不曾惊天动地,生命的激情在林海深处淡淡挥洒,时光的流逝冲刷出坚毅和执着。
瞭望塔座落在远离市区的秃顶山上,海拔610米,塔高25米,是全市的最高点,是森林防火的前哨,49岁的王清波就是这个瞭望塔上的瞭望员。
站在塔上,万顷林海便尽收眼底。透过瞭望窗可观察到东山、西山、宝山、秃顶山、七星等林场以及钢联、集贤、尖山区周围的所有森林,能见度好时还可以望到二九一、东荣、桦川等地。由于塔高,塔上的日子是日复一日地简单重复着,除了天风阵阵、山海茫茫,就是耳畔松涛、眼前云雾。默默企盼防火期过后的鸟语花香,对王清波来就说是最动听的音乐、最快乐的享受了。
塔上不足4平方米的角楼仅可遮风避雨,没有水、没有电,更没有取暖设施,唯一的装饰就是墙上贴着一张已经发黄的毛泽东像,一张黑白的雷锋图片,一副王清波自己写的对联:走山路穿林海弯弯曲曲,踏冰雪冒严寒风风雨雨,横批是:保卫家园,唯一的家当就是一张木桌、一个木凳和一张旧板床,能与外界交流的只有一部王清波随身携带的对讲机,在没有火警的时候,对讲机也是沉默的。王清波说:“我最想要的就是这种沉默。”
塔下有一棵小柞树,是王清波上塔那年亲手栽下的,由于山顶上恶劣的自然条件限制,单薄的小树竟然一点看不出已经生长了十几年,这不免让人联想到艰苦环境中一样清瘦的王清波。15年中,春去秋来,他上山下山行程四万五千多公里,一直坚守在塔上,默默地守望着。十几年的瞭望工作使他的情感乃至生命已经深深融入在这片茫茫的林海之中了。
1996年11月11日,是王清波终生难忘的日子,他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入党宣誓的激情,至今仍萦绕在他的心头:“我要把毕生精力全部奉献给党的事业,用努力学习、勤奋工作的行动践行我的入党誓言,谱写自己的人生。”
二、是一片绿叶,总要担起一山的风。
在林场工作生活了15年的王清波,对大山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愫,山给了人博大、给了人厚重、给了人无私和无畏!
1992年春节刚过,时任尖山林场场长的王彬找王清波谈话:“清波,根据你的工作表现,场党支部研究决定派你上塔,担任防火瞭望工作,这是党组织和场、处领导对你的信任,这岗位条件艰苦,责任重大。从事护林事业虽然艰苦但很光荣,上塔后,千万注意安全,有什么困难尽管和场里讲,相信你一定能做好这项工作……”场长的话像一股暖流激励着王青波,组织上的信任也让他感动不已。
那一天,王清波在这样的激励声中上任。
初次登塔的人都难免头晕目眩、腿直打颤,眼睛不敢往下看,紧握扶手慢慢爬,到了塔顶全身是汗。一个星期后,王清波总算克服了登塔的恐高症。要说困难,还得说每天往返的20多里的山路。
为了使火警报告准确无误,上塔后,王清波刻苦钻研业务知识,对照林相图、标明各林场名称、路线及地面参照物。经过不断总结、探索经验,如今瞭望塔所俯视的所有林区,他都能把方位指示得一清二楚,单位里的同志都称他是“活地图”。
发现疑点后王清波就用对讲机喊话,有时经常弄得护林员骑着摩托车空跑一趟,对此,有人开玩笑跟他要油钱,大家还给他编了个顺口溜:“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清波来喊话。”“确实有些时候是一场虚惊,但绝不是我谎报军情,实在是森林防火安全,责任重于泰山啊!”每每这时,王清波都认真地向护林员解释一番。
为了工作,王清波每天上塔都必须带午饭。早上5点钟,他就迎着朝霞出发了,尽管有时累得睁不开眼睛,还想多睡会儿,可一想到领导的嘱托和信任的目光,他还是披着大衣,背着饭盒、水壶,拿着对讲机、望远镜开始上山了。尤其是每年3月5日进入春防期后,春寒料滑,凉风刺骨,是人们常说“冻人不冻水”的季节,这时山上阳坡的冰雪已开始融化,山的北坡却还是积雪没膝,他淌着雪水,一跐一滑地向山顶爬,不知摔倒过多少次。爬到塔顶,他常常是气喘嘘嘘,大汗满身,凉风一吹,浑身发冷,也只能裹紧大衣。塔上没有任何取暖设施,更不准生火,每天下山回来,又冷又累,身体像散架一样,有时连晚饭都懒得吃,倒下就呼呼大睡。
饭凉、水凉、风更凉。初春季节,多是大风天气,森林火险等级居高不下,平地二、三级的风力,到了山顶塔上就超过五、六级,钢筋铁骨的瞭望塔也随风摇摆,令人阵阵眩晕。狂风中,在狭窄陡峭的塔梯上攀爬,经常是喘不过气来,睁不开眼睛,就是空手攀爬也十分艰难,就连有多年上塔经验的王清波也不免被刮得东倒西歪,左右手无法兼顾,暖瓶、饭盒时常被刮落到塔下,那些摔碎的暖瓶和散落地上的饭菜,常常让他饿上一天、渴上一天、冷上一天。15年中,王清波已记不清多少次手里的东西被大风刮落塔下,也不知摔碎了多少个暖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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