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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片断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7-09-28 14:36:49

  平时工作忙,难得有一个周日的下午在家闲着,本想泡上杯茶,躺在沙发上好好地看几页书,可是发现地板上已布满灰尘,穿着塑料底的拖鞋在地砖上走,有时竟要滑一下,看来,今天不先把地拖干净,看书的好心情是不会再有的了。打开音响,放上一段优美的音乐,让阿杜他们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伴着我,为我低声吟哦,为我引吭高歌,这样,本来枯燥无味的家务活也让我乐此不疲了。

  拖完地,余兴未了,再看见书架上、办公桌上、床头柜上的书的封皮上也都浮着一层薄薄的灰尘,于是又用抹布把所有的能看得到的家具仔细地擦了一遍。干完这些活,还是觉得不过瘾,又跑到儿子的卧室里,帮他把书桌上到处翻开着的《故事会》收拾整齐。拉开他的抽屉,见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具。颜色各异、形态独居的各种玻璃质小动物,白底蓝图的小瓷碗儿、小瓷碟儿、小瓷勺儿、小瓷缸等,许多的花花绿绿的卡片,几十粒玻璃球,五、六把塑料手枪,铅笔头、橡皮泥……

  当我在儿子的这一方小天地里,为他整理着这些摆放得杂乱无章的玩具时,有几件不起眼小玩样儿使我的心头一热,它们勾起了我无穷的遐想和对许多美好往事的回味。

  第一件映入我眼帘的还是我的杰作。那是一个白色的圆鼓鼓、矮挫挫的塑料瓶,黄色的半圆形瓶盖,瓶盖中间有一个圆圆的插吸管的小洞。邻居家的女儿喝完了里面的饮料把它扔了,我就捡了回来。用水把里面洗干净后,找来一根15厘米左右的红头绳,一头打上个大大的结,旋开瓶盖,把头绳从那个吸管洞穿过,然后,在头绳的另一头系上一个绿色的假翡翠手镯。一个新颖别致的玩具就这样制成了。妻子说很好看,它颜色缤纷:白色的瓶体,黄色的瓶盖,红色的头绳,绿色的手镯;它形态亦多样:圆柱体,半球体,直线和圆环。当时儿子九个月大,在大人的搀扶下已能颤颤微微地走路,手总是不肯闲着,非得抓住点东西才行,自从有了这个玩具后,无论带他到哪儿,儿子肉乎乎的小手总是紧紧拽着它,高兴了,就咧开长了两颗小门牙的红嘟嘟的小嘴,小手使劲地上下划拉。

  别看这是一件很不起眼的玩具,可它要比商店里买来的那些结实多了,无论多少次地被儿子在地上摔、在墙上砸,这件自制的小玩具就是完好无损。以前,我曾陆陆续续地从商店买回许多玩具,但总是过不多久就被淘气的儿子搞得面目全非、支离破碎,反而是这么一个简陋的东西一直伴随着儿子到现在!

  如今,它静静地躺在儿子的抽屉里,胖乎乎的瓶体,一幅极安详的样子。看着它,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我和儿子父子同乐的画面来:我顶着儿子走在学校的操场上,我抱着儿子逡巡在早读课的教室里,我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在校外开满野花的田埂上,……无论是在哪儿,儿子肉乎乎的小手里拽着的总是这件他最心爱的玩具。

  第二件玩具是一个绿底黑点的铁皮青蛙,也算是年代久远的了,记得那是在我工作第二年的暑假,我到县教育局接受为期12天的培训。培训结束了,返家之前就想到商场为儿子买个玩具,在街边的地摊上发现了这个青蛙。为了招揽生意,摊主拧紧发条后,将青蛙放在地上,它就在地上“卡卡”地跳。想到儿子如果在身旁,看到了这情景,他一定会伸着小手,试图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够这只青蛙的,于是,毫不犹豫地把它买下。当把青蛙揣进怀里时,脑子里已经在想象儿子见到它进欢快的样子了。

  铁皮青蛙果然为儿子带来了很多的快乐,以至于有段时间都不大理会手中的那个我为他做的塑料玩具了。可是,好景不长,可能是儿子有一次把它扔到地上时用力过猛的缘故,青蛙再也动不了了。好不容易把它拆开来,发现原来是里面卷发条的轴断了,没办法维修。可儿子还是舍不得把它扔掉,晚上睡觉前一定要把它放在枕头上才肯睡。儿子白天睡足了,夜里睡到床上了,精力还是特别旺盛,害得我和他妈妈努力撑开着眼皮,生怕我们一旦睡着了,青蛙滚到儿子的小脑袋或小身子下而硌了他。

  我望着这只青蛙,看着它那已上了锈的发条杆和脚丫,一下子觉得这是一个生命体,竟突然有了一种内疚的感觉,为自己曾有过要把它扔掉的念头而心疼。小青蛙啊,我真得感谢你曾为儿子带来过那么多的欢乐呢。你呆在这角落里感到过冷清吗?有过寂寞吗?我再也不会有要把你扔掉的荒唐的念头了。你是儿子的一个忠实玩伴,你带给了他很多的快乐,你是我家的一名成员。等儿子长大了,我要跟他讲讲有关于你的故事,还要让你陪伴儿子的儿子,好吗?

  最后,是几个布质的、毛茸茸的小动物,它们是一只小小的金毛黑点的小老鼠、一头名为“妙妙”的憨态可掬的小河马、一只有着长长耳朵的小白兔和一只肥肥的小黄狗。小老鼠是老婆的一个女同事给儿子玩的,河马“妙妙”是我帮人考外语后,对方买给儿子吃的“妙脆角”包装袋里附送的,小白兔和小黄狗是我当初和老婆谈恋爱时,为了讨好老婆送给她的。全都是巴掌大小的动物,一个个愣头愣脑地长得可爱。每晚,儿子临睡前,总是先要把他们四个整整齐齐在床里头放好,再对他们说声“Good night”才躺下,早上起来,要一个个地把他们捧在手里亲一下才起来。

  每每看到这个情景,我总在心里为儿子这个小动作暗暗发笑,儿子虽说是个男孩子,可从小长得秀气,带着他上街玩,常常被陌生人当成一个女孩子。现在,儿子长大了许多,脚上的鞋的尺码和他妈妈的一样大了。儿子平时脾气倔强,但在内心深处,却时时涌动着一股细腻的情感。当初,家里养的小鸟不幸死了,儿子在花坛里掘坑掩埋它时竟流了好些泪,老婆看见了偷偷告诉我,说儿子和我一样,喜欢多愁善感,对小动物尤其爱护。

  我的思绪被这些温馨的回忆所包围,渐渐地,我的心醉了,仿佛要融化在这样一个温暖的周日午后了。

作者:    来源: 榕树下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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