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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男人的怀旧春梦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7-09-28 08:47:09

  姜文做了一个银幕春梦。影评人乱套了,精神分析爱好者笑了。

  这个梦太有声有色了(“声”由久石让提供,“色”由赵非等负责,一切皆在姜文掌控之中),非但没有儿童不宜,简直像童话一般绚丽多彩,天真烂漫,从头到尾盛开着祖国的花朵。

  在这个梦里,男人总是拿着长枪,带着一帮小屁孩,到处打野鸡。打来野鸡,交给小队长,可以换工分。但小队长觊觎的不止是野鸡,而是名花有主的南洋大小姐,那大男人唐叔就不客气了。尽管他曾谆谆教诲,说交配中的动物不能打,但打死对方,对方总不会成为爱情烈士吧。

  唐叔是标准的男人,很中国的男人。男人打猎,总会显得十分威武。而在这个梦里,女人只有两种命运,一是痴痴地等,另一种是傻傻地追,跟花痴似的。疯妈的男人到底是谁?他曾经是“最可爱的人”,可后来他的枪越来越短,大概就不大可爱了,直到他意外丧生却未能成为烈士。

  16岁就跟人私奔的疯妈如今把一双绣有鱼儿图案的鞋子,挂到树上,然后追逐一只非常美丽、块头挺大的鸟儿。我若把这些意象用弗洛伊德的套路翻译过来,估计会令大家瞠目结舌。其实,这些意象一点也不晦涩。

  既然鸟儿没捉住,就只能捡石头了———坚硬、圆润的卵石,搭起一个林中的隐秘小屋。这是疯妈的第二个方案。疯狂乃丧失理性的产物,在疯狂中,人会大胆诉说心声,只不过多用暗语,不易为外人理解罢了,如疯妈自己所说:“只能说你没懂,不能说你没看见。”如果不疯,在那个年代怎么可能如此大胆袒露欲望?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在象征层面,影片中的所有男性角色是同一个人,所有女性角色也是一个女人的不同侧面。疯妈除了儿子,几乎没有跟男人打过交道,她当初追男人,估计跟林大夫没什么两样。她跟唐妻骑着骆驼分道扬镳时,仿佛是孪生姐妹,一个走到“尽头”找到了幸福,另一个发现“不空”原来是“空”的。

  当然,幸福的妻子在1976年重现时,看上去并不幸福,比寡妇或煮饭婆好不了多少。两性之间,以欲望重叠开始,以欲望错位而终。这是人性的悲剧,但不可避免。疯妈的绣花鞋失踪了,唐叔却能像搞大肚子那样把鞋子搞大。可以说,唐叔是一个永不畏惧的阿辽沙,他不害怕,别人的火车停不停无所谓,他的火车勇往直前,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作为雄性播种机的唐叔便露出满足的微笑,就差没有点上一根烟了。

  梁老师是一个被动的唐叔,少年是唐叔的青春版,前者是被揉的面团,后者只知道懵懂地奔跑,拿着别人打来的野鸡发愣。面团能有石头硬吗?两腿能跑得过火车吗?在本能世界,依然优胜劣汰。任凭政治形势潮起潮落,枪支照常使用,太阳照常升起。

作者:    来源: 新京报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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