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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有多远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7-09-12 09:31:09

  有一些人,有一些事,要尽量要文字记下来,要不然会忘掉的。

  (一)永远

  小学二年级的作业里,用词造句:永远----我和小超永远是好朋友。 小时候,大人要上班时,放学后我就去邻居小超家呆着,两个人在学校里面玩。 像男孩子般,在学校的围墙上大喊我们是狼牙山战士,和小超两个人手拉手跳下来。在操场上玩老鹰捉小鸡,我扮母鸡,小超扮老鹰,玩到母亲去操场找我们吃饭。 还有钻学校的地洞,学校里面有不少小路,翻过墙就可以跑到外面的街道去,而不需要通过学校的大门。 我记得还有一条可以直接通到海边的,我很想钻进去试试,可小超探完路后告诉我,里面很臭,而且很黑,我便没胆的放弃了这想法。 每年暑假,我都会和小超约着在早晨去海港溜达,看渔民的船“达达”声的开动着,看那天空蓝色海水蓝色,回来写日记。 直到有一次我在操场玩游戏时摔倒了,把肩膀擦破了皮,以致到现在还有淡淡的痕,母亲开始把我锁在院子里头,小超便会过来教我怎样玩沙包键子,如何玩扑克牌。 考试考得不好时,母亲总会说,“你看隔壁家的超哥哥,人家都是考第一二名来的。”每天清晨起不来的时候,母亲也会说:“你看隔壁家的超哥哥,早早就起来背诵课文了。” 

  这是我能记起的童年片刻。

  (二)岁月催人老

  人的苍老其实只是一个瞬间发生的。 

  奶奶大我六十岁,正好一个甲子。

  她经常在早上六点醒来,在阳台梳她长长的头发,编成辫子用夹子盘在头上,她的头发很长很长,然后打扫阳台,叫我们起床。 在我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去剪过头发,头发特别特别的长。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她就叫我帮她放洗澡水,然后自己拿衣服去阳台洗,不放洗衣机,也不让我们帮她洗。 我写的是四年前的奶奶,不是现在。 自从四姑去世后,奶奶似乎在一夜之间老了,

  现在的每天,我们叫她起床,帮她梳着头发,扶她上厕所,喂她吃饭。然后牵着她去客厅坐着,冲功夫茶给好喝,听我们聊天说笑,眼睛很困了也不想进房间睡觉。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阳光比较温暖,盛一盆热水,像以前她帮我们洗澡一样,帮她洗澡,再擦一点痱子粉,收拾床铺。 偶尔偶尔,她还会不能自已控制大小便,所以母亲每天要帮她洗多几次澡。 还有半夜,父母亲得两次起床查看她是不是需要上厕所。 可特别坚强,五月二号那天,她老人家五点多醒了,可能是不想吵醒我们,自己摸着上厕所,不小心把手摔折了,医生用纱带吊着手,敷完药会很疼的。可她也只是在疼着睡不着觉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自己说说,“现在手有些疼,睡一下就没事了。” 她还觉得她的手绑着纱带不漂亮,所以一些远房的亲戚来看她时,她宁愿躲在房间里,睡觉或者和我和姑妈们聊天。 

  (三)变数

  我刚到学校时,小超他来过一次,那时他是一个中专学校里头很有名的帮派头头,打架很出名的。 他跑来跟我们学校里所有有点“窜”的男生说,“那是我小妹,谁敢欺负她就是欺负我。” 这句话是我到毕业的时候,我们班的男同学告诉我的。我回家时,跟母亲说起小超和别人打架时,母亲很诧异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于是,我没有继续告诉母亲其他有关小超的事。 最后一次见他是我中专二年级的时候,小超和他们班的几个男同学在学校外面租的房子里打了一个通宵的牌,清晨六点的时候,翻过学校的铁门,在宿舍楼下大声的叫我出来吃早餐。 等到小超走的时候,我同学才告诉我,小超给他们学校开除了,因为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有了他的孩子。 听说小超给那个女同学的家人打了,在葵阳酒店的房间里给打了一个下午。 还听说他父母送他去读了师范学校,在中学当上了体育教师。 又听说小超抽上了“白药”,给父母送进了戒毒所。 之后便没有音讯。  (四)永远不变

  母亲曾经说过,“你小时候最爱坐在你爸的宽宽的肩膀上,绕着操场散步。” 可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童年时父亲的胡子。当他高高的把我抱起,在地上转时,亲着我小小的脸蛋,我便给那些硬硬的特别刺的胡子扎到,咯咯的笑。 读书那时,和老爸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

  因为老爸老对所有男生打来的电话盘查得特别厉害,要问清身份后以及事情后才会叫我来听,要是遇到那个男生比较粗心一点,没有说“叔叔你好,我想找**”或者没有告诉他要找我什么事的,他就会直接的跟电话那边的男生说我不在,然后挂了。就算是态度好些的,他把电话给我后,也会用责备的语气说,“别说太久。”说完正事后,我便很紧张的挂下电话,生怕父亲生气。 我那时觉得特别的不理解,可刚刚在天涯上看到一个写父亲的贴,里面也提到了父亲接电话这回事,呵才明白原来天下的父亲都是差不多的,那是他疼爱我的表现。 如今的父亲开始长了白头发,在发根那里,拨开头发才能看到。一根、两根……母亲想帮他拨掉,但父亲执意不让,老就老了嘛。 父亲会老去,可你见过父爱老去的么? 每次回家,都会和父亲坐下来谈谈天,喝喝茶。心情不好的时候撒会娇,工作上遇到的困难会第一告诉父亲,他说生活中中的沉淀才能看出平凡之中的乐趣,他说一切都慢慢来,凡事要沉着镇定,对人要不卑不亢不要轻易对事情做出决定。

  这些是永远不会变的。我会永远的疼爱母亲,虽然她偶尔会无理取闹,对我百般挑剔,而父亲则会永远的疼爱我,虽然我经常偷懒经常贪玩经常不听话。

  (五)永远有多远

  永远也许只是一个瞬间,当你到达那里时,你便相信那是永远,但你相信有永远时,那就是永远。 我只是想记录下来,让文字成为我永远的记忆。

作者:    来源: 榕树下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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