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非[左]俨然已成为一名“职业考生”)
在全国闹得沸沸扬扬的四川南充高考考生张非,今年考出677分的好成绩,名列南充理科第二名,欲再上清华。张非先后参加四次高考:2003年,张非在岳池一中考上北京大学。在北京大学学习时,因迷恋上网误了学业,被北京大学退学。此后,张非到南充十一中学习,再备高考。2005年高考,张非以703分的成绩并列南充理科状元,考入清华大学。但张非却再次深陷网络,被清华大学退学。
用“考霸”(并无贬义)、“高考奇才”等来形容张非,恐怕很少有人反对。但“高考奇才”张非的存在并不是“孤单”的,和他的经历及其相似的就有周剑。据2006年11月2日《广州日报》报道,23岁的周剑因为痴迷网络“屡教不改”,两进两出武汉大学,两进一出华中科技大学。
关注“高考奇才”,很多人好像更是在关注一个满足猎奇心理的娱乐话题。仔细分析不难发现,张非和周剑等“高考奇才”都有一个共性的特点:在应试教育下如鱼得水,高考中更能成绩优异;但作为应试教育的天之骄子,一旦进入以追求素质提升和以自我学习为主的大学校园后,便一而再地迷失在网络中,成为教育方式转型失败的牺牲品。
用以高考为目的的应试教育来衡量,张非、周剑这样的“高考奇才”,无疑都是最合格和最成功者之一。深究“高考奇才”大学“失意”的原因,与其说是大学转型机制造成的,不如说是应试教育的整体环境使他们成为了“牺牲品”。
毋宁置疑的是,网络在“高考奇才”这里,显然被变相地放大成为一种类似于“洪水猛兽”特质的东西。作为“双刃剑”,网络,或者说网络游戏的存在,并不具备非此即彼的“原罪”。一个不难假定的事实是,如果这些“高考奇才”们在小时候,或者说是在初中、高中时代就了解和恰当地运用了网络这种工具,那么,大学时期还会出现“痴迷”网络、沉迷网络的可能吗?他们还会沉迷其中难以自拔吗?
用网络的“侵害”来解释“高考奇才”大学失落的原因,其实是掩盖了问题的实质:一,把愤懑的情绪全部迁移在“洪水猛兽”的网络上,应试教育存在的诸多问题可能被忽视和漠视,或者没有被提升到应该被关注的高度。应试教育到素质教育的改革举步维艰,就是明证。二,作为应试教育“对立面”的高等教育,因为在和应试教育的比较中,强调了综合素质和自主性,往往被等同认为是“素质教育”,从而忽视了高等教育中仍以显性知识考试衡定为标准的评价和审核体系,其实尚有改革与改变的空间——多元的评价体系,并未在高校中被构建和采用。
张非和周剑等“高考奇才”,其实不过是应试教育体制土壤下生长的两株因为过分“畸形”而被公众关注和瞩目的尚在成长中“植物”。仅仅试图依靠改变他们的自制力,或者说是革除掉他们身上的“网瘾”来解决问题,注定是“治标不治本”——在张非和周剑等“高考奇才”身后,更多的应试教育下的天才、高等教育下的普通人或者是庸才、淘汰者,依然大量存在。
高等教育作为人才培养的终点,其实更是他们进入社会的起点。笔者在此似乎有些悲观的推想就是:以如此脆弱和单薄的自制力、控制力与自主意识,即便张非和周剑等“高考奇才”们能够蒙混过关大学毕业,他们能继续保持应试教育体制下的优势状态、优秀轻松地适应社会吗?如果不能,这不是高分低能,又是什么?
关注“高考奇才”,不要仅仅视之为轻松愉悦的“娱乐话题”,以他们为契机性“标本”,对应试教育到素质教育的的转化思考,必要而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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