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检讨,作为一名曾经的文化新闻从业人员,我对文化新闻已经不敏感了———尽管每次上到商务印书馆的网站,“创于1897年”的字眼总在我眼前闪耀,但是这个“中国现代出版的诞生地”要举行110周年大庆,我居然浑然不觉。如果不是同行提醒,我很可能就悄然与“盛事”错过去了。
跟商务的年纪相比,我其实是个年轻人,不过我还是希望以商务的老读者自居:且不说我买了几百本那套“汉译世界学术名著丛书”,也不说在我阅读的积累期商务出版物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单单是“商务印书馆”这5个字,就能让我产生一种亲切的感觉。前些天在潘家园见到一本商务初版《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尽管家里已经有了“汉译名著版”,我还是毫不犹豫地买下,就因为商务印书馆那厚重的几个字,让我心生欢喜。
我相信,像这样对商务印书馆感到亲近的读书人,不止我一个。事实上一百多年来,中国大概没有几个读书人没有读过商务的书,商务印书馆“开启民智、昌明教育、普及知识、传播文化”的宗旨更是深得读书人赞赏,饮水思源,爱书人对这家出版社产生敬意也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虽然如此,以我个人为例,我同样相信,很多读书人近年来读商务版的书是越来越少了。所以我要辩解,我差点错过商务的大庆,肯定与此有关。
商务的书读得少了,当然不是因为人们不喜欢这家出版社。前天在人民大会堂举行的商务110周年纪念展会上,诸多读书人和出版人在给商务祝福的同时,也善意地提出了很多问题。在大庆的盛会上面对这样的意见,对商务来说可能是件尴尬的事情,不过当下最重要的,应该还是调整思路,改变现状,把原本应该属于商务的那些读者,再赢回来。
粗粗考察商务的历史,不难发现,商务在发展的过程中,曾经屡次遇到挫折,同样,也曾经屡次抓住机遇。1949年以前,商务虽然是主流的出版社之一,却也没有在出版界占据完全的统治地位,相反在市场上还遇到过不少困难,但在当时极其激烈的竞争中,商务毕竟成了最后的成功者。如今,商务面对的复杂市场状况,与1949年之前不无相似之处,它也完全有理由像当年一样再次胜出。毕竟,商务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积累的好几代读者,是其他出版商所无非比拟的。
100年(或者更长),是长长的历史财富,10年(或许还要更短),只是最近一时的消沉。可以想像,以商务厚重的底蕴,以它110年的宝贵历史,以像我这样的众多读者对它的感情,商务的下一个十年,应该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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