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3月29日,我和子航认识整整一年了,但我们却从未见过面。
早就听好朋友苏苏说起过他。那次,她拨错了手机号码,打给了子航。电话那头温柔的声音给她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他们就这样结识了。苏苏说,子航很会哄女孩子开心。所以,她寂寞的时候就和子航发短信聊天,子航对女孩子永远都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
听多了子航的故事,我很好奇,想亲自见识一下他的善解人意。但苏苏总是不肯,直到她有了男友,才把子航的手机号码给了我。这天,正是去年的3月29日。
我主动给子航发了短信,说自己是苏苏的妹妹。但他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却没敢接。直到他第二次打来,我才鼓足勇气,接了电话。和想象中不同,子航的声音有些青涩。但是,是那种很好听的青涩,就像一个很可爱的小男生。可子航却一本正经地说,他比我大2岁,是个成熟的男人。我不由笑出了声,心情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从这一天开始,每天晚上,我都会和子航发短信。他跟我说了很多自己的事。所以,一开始,我就知道他有女朋友。但是我不在乎。因为我没想和他在一起,我要的只是个精神的寄托而已。顶多知道他陪女朋友的时候,我心里会不开心。我觉得自己是个孩子,他是我很中意的一件东西,却要和别的小朋友一起去分享。对,就是这样的感觉。
每天,子航陪完女友之后,就会来向我报到。当然,只是通过短信报到。然后,他会陪我说说话。我可以跟他说任何事,可以对他撒娇,可以发脾气。因为他很疼我,会哄我开心,会包容我。偶尔,我们之间也有争执,但是我们会像两个孩子似的很快和好,感情比原来更好。渐渐,我开始认为,子航是喜欢我的。
“五一”回家时,我在车上和他发短信打发时间。聊了会儿,他突然告诉我,其实他早在19岁的时候就是男人了,他怕我认为他是个坏男孩。听惯了他的说笑,我第一次觉得他很真诚。再说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别人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告诉子航,他在我心里还是那个可爱的、有点贪玩的小男生。
一次,他和朋友出去看球赛。看到一半时,他找了个借口跑出来给我打电话。我们聊了足足有3个小时,等放下电话,听筒都是滚烫的。
子航对我种种的好,让我不再觉得孤独。在我看来,他就是我的天使。我在幸福中麻痹,却忘记了那天使还有女友。
7月1日,子航把他空间相册的密码告诉我,他说那里有他的照片。但是,我却不敢自己去看,就把密码给了苏苏。过了会儿,我在车上打电话问她:“子航长什么样?”“他实在是太帅了!”苏苏一阵惊叹。我心里顿时甜滋滋的。“他的女朋友也特别漂亮,两人简直是绝配……”苏苏后面说了些什么,我没听清楚。我只知道,我的心在听到这些时突然停了一拍。我觉得天都塌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在车站,我给子航发了短信。我已不记得发了什么内容,只记得自己当时很冲动,甚至有点失态。
回家后,本想过几天再看那照片的。但是,忍不住还是看了。照片上,子航真的很帅,女朋友更是气质一流。虽然我也蛮漂亮,但遇到那样会打扮、有品位的女生,我只有自愧不如。于是,我突然想退出,不想和他继续下去。
当我还在为要不要离开子航犹豫时,苏苏却给我打来了电话。她说,仔细看那照片,总觉得他俩看上去太完美了,完美得都不像是真的。她还想起,有次她去了子航所在的城市,本想打电话约他出来见个面,可子航百般推辞。“那照片肯定是假的。”最后,苏苏说出了她的结论,挂掉了电话。
我不知道自己该相信谁。苏苏是我的好朋友,她是不会骗我的。想来想去,我决定直接去问他。本来那几天,我就在和子航闹小别扭。当他听到我的疑问时,似乎一下子火了:“你老这样闹,够了,我们结束吧!”当“结束”这个词从子航嘴里蹦出来时,我慌了神。我开始责怪自己,这肯定是一个误会,子航是我的天使,他不会骗我的。
为了证明一切只是误会,我开始在网上找那张照片。没想到的是,我真的从别的网站上找到了同样的照片。原来,那是张很出名的网络图片。我很诧异,但是我还是不愿意相信他会骗我。于是,我试探着去问子航:“我在网站上看到你的照片了。”“哦,都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把我的照片上传到网上了,我已经说过他了。”他随意地回答我。虽然半信半疑,但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我不再去想照片的真假,但子航有女友却是毋庸质疑的事实。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一阵阵地发闷。她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着我——我和子航不会有结果。我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我已经胡闹了很长时间了。我必须要戒掉他,必须要戒掉。”但是,很可惜,我没能戒掉。并非是因为我爱上他或者是很喜欢他,而是因为我习惯了他,习惯了自己的生活里有他存在。我怕寂寞,我是个孩子……接下去的日子,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快乐。我们一直说要分开,要分开。但是,最后谁都舍不得离开。我们就像两个孩子,彼此恶言相见,彼此伤害对方,又彼此心疼对方,原谅对方。
有时,我出去玩,怕自己会想他,就故意不带手机。但一路上,我心里惦记的始终还是:子航会打我电话吗?找不到我,他会着急吗?
他和女朋友出去玩的那几天,我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只要想到我在乎的子航怀里抱的、嘴上疼的是另外一个女人。我就抓狂,似乎有个爪子在我心底不断地挠。每次,我都咬着牙对自己说:“这次我绝不再理他了。”但是,等他回来后,无论我怎么发脾气,只要他温柔地哄哄我,我的气就消了。
旁人看来,我还是那个很快乐很活泼的女孩子。但那是我装出来的。我知道我在折磨我自己,可我无法解脱。为了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就拼命找事情做,让自己忙碌到不能去想他。
子航其实知道这一切。后来,他承认自己错了,他承认自己是喜欢我的,我根本不是他的妹妹。他的话让我愈发不能自拔。
但我的朋友都不相信他,要我别那么天真。她们说:“既然他不爱他女朋友,说过爱你,那为什么他不和她分手啊?”我每次都为他辩解,说什么他是有良心的、他女朋友在考研、毕竟他们是有感情的……而且,而且我只是喜欢他,并不是爱他。朋友说,你在这个时候还要把爱和喜欢分得那么清楚吗?如果不爱,你们早就分了不是吗?于是,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依旧相信自己的感觉,子航不会骗我的。
但是,是谎言,终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那天,偶尔去看了子航的QQ空间,发现有个女人暧昧地在那里留言。通过链接,我又去了那女人的个人空间。果然,在那里我看到了子航给她的留言,同样的暧昧,他甚至亲热地称呼她“我的孩子”。而在这之前,我一直相信那是他只给我一个人的亲昵称呼。
想了想,我加了那人的QQ。从她那里,我终于知道了真相:她不是子航的女朋友,而是情人!我和子航的事,她都知道,有时,她就是在边上听着我们聊天。所以,照片也好,他说的爱我也好,一切一切都是假的。
心灰意冷的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子航打电话。而他似乎并不是很惊讶,很快就承认,他确实一直在骗我。听到他的亲口承认,我顿时有种被出卖的感觉。我恨他,我开始恨他,是他让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不是童话那样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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