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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只等待的狗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7-04-25 09:16:21

  地铁车站旁边,靠着栏杆坐着一只毛色散乱的白色小狗,看样子七八个月大,腹部有一块污迹。不远处是一块露了馅的肉包子,肉包子的来历并不清楚,或许是某个人因为好心或者是方便扔给它的,然而它却并不以此为恩惠,只是呆呆地直视每个从它面前路过的活物。这情景是奇怪的,仿佛是一个乞丐旁边放了几千大元却熟视无睹。

  我走近瞧了瞧它的舌头,鼻孔和眼睛,确定它首先是病中,然后是被遗弃的。同来的妻想更近一步地看它,被我从背后一把拉住。

  “小心它咬你。”我发出警告。

  妻被我拉着,和我说:“好可怜”,眼睛中充满了怜惜,还有一点点的乞求,我知道她又想起了我们之前养的那只狗,收养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的念头在我们对视的目光中一闪而过。女人的善心啊,我摇了摇头,拉着她说:“走吧,时间不早了”。

  妻站着没动,我拉了拉她仍然没动,我叹了口气说:“可以打个电话给宠物协会报告一下,以后的费用我承担就是,我们得快点,不然真要迟到了。”

  妻点了点头,最后又看了白色小狗一眼,自言自语般地和它说:“你别乱跑啊,好好待着,我们会回来接你的。”

  整个下午如往常般,除了繁忙,还是繁忙,秘书给一个宠物协会打了个电话,被告知目前人手不够,不可能直接把动物接过去,要自己去送,而且被告知除了必要的费用之外,送养手续繁琐,得一二三四五六七等等。秘书面无表情地问我下一步怎么办,我冷笑着:“怎么办?我又没有狗笼子,我知道怎么办?”

  脑中的小白影又闪了一闪,然而微弱,经不起网页的一个更新。

  到了晚上,妻问起了那只小狗,我于是痛骂了所谓的宠物保护协会一遍,接着又抱怨起秘书如何惧怕小动物,居然问我狂犬疫苗如何报销,妻听着,一言不发,最后问我:“狗呢?”

  路灯下,我开着车,旁边是面无表情的妻,我对妻说:“别闹了,我和你哪有时间去伺候狗呢。工作这么忙……”

  “你十年前也这么说的。”妻躺在很深的影子里叹了气。

  沉默中,一只黑色小狗的样子不约而同的在我们的脑海里浮现,清晰中带着惯有的沉重。我似乎该想起了什么,但实在是想忘记什么。

  “好吧,如果它还在那里的话。”我猛得踩下了油门。

  然而,无论是白色的小狗,还是那个一旁的肉包子,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视线中,仿佛所有的等待都不曾发生过。地上干净的飘下一片叶子,在微风里费力地挪着,地铁站的周围人来人往依旧。妻靠我的肩膀,一边捶着我,一边失声痛哭。

  夜深人静,妻终于睡下。我一个人走进了庭院,庭院有六十平米见方,有花有草,在月光下分明地放在我的面前。这分明中,我想起了十年前一间涂着白漆的砖瓦房里,有一只小黑狗亲热地蹭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那个男孩抓着女孩的手说:“等有一天,我挣了一个大院子回来,种满了花草,想怎么撒欢就怎么撒欢,那时我们再把它接回来好不好?”

  女孩终于放开了抱住小狗的手,哭着点了点头,对小狗嘱咐着:“好好待着,等我们接你回来。”

作者:    来源: 新华网     编辑: 关云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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