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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今天
万物齐声歌唱
天空和月亮被惊散
今天
我在这首歌中沉睡
梦见群羊拿着羊刀走下
把我独自留在山冈
养鱼的水葬鱼葬下整个天空
养人的土埋人埋下所有的命
只有袅袅的炊烟
为细小的泥土忧愁
只有我睡去又醒来
在苦痛的土和水上行走
泥土穿戴好我们的宿命
在天空的阴影下
永远地坐着
2
象一切生存的例子
我既幸福又悲惨
在天空的阴影下
一群大象在搬运笨重的身体
一群人在掩埋另一群人
我带着纸和笔在路上行走
就象带着两把刀在行走
象所有的牲口和野兽一样
握着刀再次被伤口照亮
布满野兽和武器的大地
我无路可走也无路可逃
拾柴的人 点火的人
送葬和迎亲的队伍
众多的尸体被鲜血照得通红
遇见小丑比遇见诗人
更让我记忆深刻
遇见你比遇见我自己
更让我惊诧不已
3
古老的父亲和女儿
整天东奔西跑 无事可做
在不计后果的果园里
生下和养大众多的孩子
成为野兽和牲口的恶梦
四季的土是四种药方
四季的手抓着四种药
号着天空和土地的脉搏
——血 总烧个不停
发疯的田野中
四肢破土而出 带来粮食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一无所获
草帽遮盖下的贫穷
是一大块空地让众人睡去
4
四季的风把我搬向四面八方
四季的风很大
让我同时出现在很多地方
看见水 树木 人和野兽
土地焦躁的手握着急促的呼吸
只有我知道我那都不能去
不停地读着土地和命
一本本发疯的书
踏着土直到被土完全弄伤
古老的父亲和女儿
替我收获秋天的果实
采药 熬药 治好我的伤痛
我行走在土地也找不见的地方
和土地睡在一起
在风吹灭月亮的地方
整个秋天为什么泪流满面
失散的亲人
我一个也没有找到
古老的父亲和女儿
在水上埋去夜
在土上埋去手
在五月悲惨的路上
乘坐大雨的车子蹒跚远去
5
我要用多少头颅填满太阳安静的窗口
我要走多远才能真正抛下我自己
抱着土地折断的翅膀
风呜呜地哭个不停
坐在大地一群群大象生病的地方
守着唯一的春天 母亲的春天
卖掉一生换取天空的宁静
卖掉衣服和朋友
换取沉醉的一天
众多的人在替我行走
众多的植物和野兽替我呼吸
凭着记忆摸到这些破烂的房屋
在大地上种下诗歌
用尸体擦亮大地的武器
6
这世界是你的
却不被你所拥有
内心里镌刻着秘密帝国
背着发疯的土来回走着
写下一行行悲惨的诗
大地兰色背面的房屋
一堆火被火烧着被火熄灭
几根无人弹奏的肋骨
放置在黄昏荒凉的家园
我来来回回地走着
大地 河流 空荡荡的人类
在我身上填满诗歌
我站在遥远的地方看见
一个又一个人在永远地倒下
就象土地本身在永远地倒下
7
有人的地方充满危险
无人的地方充满荒凉
跟随着土地和河流行走
收拾好深秋古怪的天空
一片大海和一只船
在我们身后
冒着同样的危险生活
人们把走过的地方叫故乡
把没有走过的地方叫远方
一切的光和一切的命在路上
世界席卷而来
我被伤口领进世界
同时惊醒这个世界
黑暗因为太明亮了
我们什么也看不见
迅疾的天空下
人和土地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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