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明——篮球运动员 1980年出生
 韩寒——作家 1982年出生
 郭敬明——作家 1983年出生
他们“是在一个陌生而无法理解的世界里的一头迷途的野兽,是再也找不到家乡、空气和食物的野兽”。
近来,围绕着“韩白网络骂战”、“郭敬明抄袭案”等事件,有关“80后”的话题受到了舆论极大关注。对此,我曾多次在媒体撰文评论,但多为就事论事,并未专门对“80后”整体展开论述。现在,倘若对“80后”本身进行考察的话,以下几点看法当有助于厘清“80后”的时代魅影:
首先,“80后”最早是对1980~1989年出生的作家的称呼,其后才被广泛应用到其他领域。从社会学角度来讲,这一代人已经进入社会,开始崭露头角,在这个世界舞台上,总会有他们闪亮登场的历史性时刻。因此,无论从哪一个角度审视“80后”群体,这一点都应该是毋庸置疑的价值立场。
其次,“80后”这一词语自产生之日起,便充满着浓厚的商业意味,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市场策划的产物。随着新概念作文大赛在青少年群体当中产生了巨大影响,出版商洞见了其中的市场机会,于是以韩寒等人为首的少年作家走上文学市场,并取得非凡成功。而这一群体,一开始就被戴上了“80后作家”的文学桂冠。因此,讨论“80后”文学,不能偏离市场的角度———这是“80后”文学的命门所在。
从这个角度来看,“80后”作家普遍具有强烈的商业意识和策划意识,就没什么值得奇怪的了,而且也无可非议。可以说,如果没有市场的作用,依赖传统文学刊物等常规路线,“80后”作家不可能这么迅速登上文坛。市场是“80后”作家的温床,有了这一路径选择,他们再也不必怀揣着厚厚的笔记本四处叩响“文学大师”破败的铁门。
第三,笼统而言,“80后”可谓出生于市场经济社会的第一代群体。这一代人普遍没有上代人的那种苦难意识,因为,若非自觉进入历史中揭开上辈人的时代伤痕,往事种种(比如“文革”),对于他们来说,都不过是遥远的、陌生的叙事。这一点体现在“80后”作家的创作当中,便是更加注重个人体验而非国运民生,由此也被外界指责为“缺乏公共关怀”,或者“政治热情冷漠”。
但我认为,作为新生代的“80后”作家,由个人体验出发的写作,也是时代的一种反映。再者,缺乏时代苦难意识实际上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追求幸福是每一个人的共同诉求。更何况,“80后”们也有自己“成长的烦恼”。所以,没有理由以此指责“80后”没吃过苦头,不知道天高地厚。毫无疑问,这一代人所要走的路,肯定不会重复上一代人的征途。
第四,这个时代的种种症候不可避免地投射在“80后”身上。在市场法治和道德催生与成熟的阶段,传统道德不可避免地遭遇挑战,而市场的正义却迟迟未能成为共识。于是,“80后”在失去传统道德语境的同时,并不能从这样的转轨社会中学到真正的市场社会规则。郭敬明拒绝道歉、粉丝高喊“抄袭有理”,其他“80后”写作者借此“清理门户”(实则借机炒作),无一不是市场道德缺失的体现,换而言之,也是市场正义贫困的体现。
总的来说,“80后”就是在市场转轨社会下成长起来的“荒原狼”———“是在一个陌生而无法理解的世界里的一头迷途的野兽,是再也找不到家乡、空气和食物的野兽。”(赫尔曼·黑塞,《荒原狼》)而他们的父母辈,同样彷徨在市场社会的荒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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