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人类历史,是劳动让我们从靠四肢爬行的人猿进化成直立行走的原始人,是劳动创造了物质文明,推动着历史车轮一路走来,由愚昧到开化,从贫穷到富裕。
不得不承认,中华民族是一个以勤劳著称于世的民族,我们的民族文化教会了我们以“吃苦耐劳”为荣,以“好逸恶劳”为耻。
我国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很多作品就讥刺了那些不劳而获的行径。《国风》中的怨刺诗如《魏风·伐檀》对不劳而获者提出质问:“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廛兮?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悬貆兮?”揭露的就是统治者的寄生生活。
先秦以降,勤劳更是成为了最重要的品质之一,勤劳还是不勤劳几乎成为判定一个人本质好坏的决定性标准。当封建主义社会行将就木的时候,劳动人民更是以一个阶级的身份活跃在历史的浪潮中。劳动区分了阶级,成为阶级划分的重要标准。
现代文学当中很多小说的情节涉及男女结婚登记的时候,当人家问女孩,“你为什么嫁给他啊?”女孩多会回答:“他爱劳动”,或者“他身强力壮能干活”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如果,文学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不错的话,那么这些小说起码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再现了彼时的择偶标准,这个标准在中国这个大地上我粗略地估计一下也要运行五十年了,“能干”、“朴实”、“憨厚”都是中国小伙子身上熠熠生辉的闪光点。
马克思的女儿问爸爸,世界上什么最光荣?马克思回答说:“劳动最光荣。” 是的,伴随着我童年时代的正是一首叫作《劳动最光荣》的歌曲,那歌词和旋律我现在仍能清楚地记得,“太阳光金亮亮,雄鸡唱三唱。花儿醒来了,鸟儿忙梳妆。小喜鹊找新房,小蜜蜂采蜜忙。劳动的快乐说不尽,劳动的创造最光荣。”
可如今,时过境迁,人类历史步入了21世纪。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许多传统的价值观都被迫被重新审视,它们中的一些被注入了新的内容,一些则被完全颠覆了。关于劳动,也正是这样,原有的对于劳动的认识和态度都改变了。财富开始成为新的评判标准,财富的占有量成为了一个人成功程度的衡量标准,而关于这种财富的取得人们或多或少地忽略了对劳动量的计算。我们的社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鄙视那些循规蹈矩地以一种劳动方式,死守着固定收入的生活了。整个社会的价值判断趋向开始对那些不需要付出太多的劳动,又善于赚“巧钱”、“俏钱”、“大钱”的人投出了最艳羡的目光。
其实,在我看来,“劳动”一词就感情色彩而言,并无褒义贬义之分,它就是个中性词。我以为劳动不过就是人类的一种生存方式罢了,不一定非得以光荣还是不光荣来看待。
生活中,常常有人有如梦呓般地说出这样的愿望,“真想什么也不干了,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我们试想一下,如果真的不用劳动了,假设我们有的吃,我们每天就是在屋子里面吃了睡,睡了吃,那么这种生活能持续多久呢?相信答案是不言而喻的,这种无所事事的乏味和单调是很难抵抗的,或者说是根本无法抵抗的。
当然了,我无意说劳动是人类唯一的存在方式,但是劳动是很重要的一种存在方式却是不可否认的。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说,劳动是人类内心的一种要求。我们生活里常常见到的那些一闲下来就受不了的老人们,大概可以算作是最好的例证吧。
人类历史上的很多童话,也大多用这样的情节结尾,就是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在经历了很多波折之后,终于从此开始了男耕女织,女主内男主外的以劳动为基础的幸福生活。
我变通了笛卡尔的一句名言,算作是文章的结尾吧——我劳动,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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