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刚满周岁的晚上,母亲可能白天累了,喂完奶后就沉沉睡去,她忘了我睡在床靠墙的一边,床和墙之间还留有一小缝,对着这个狭小空间的是一痰盂,估计是母亲半夜里把我撒尿用的。那天半夜里我一不小心就滑下缝去,脑袋恰巧撞在痰盂边上,要是现在的铝的材料,也许我也顶多只是撞个大包,可是,那时它是瓦做的,在我从床上撞向地面的过程中,瓦痰盂一下碎了好几片,而我的额角一下沁出血来,翻开的口子里面还有小的瓦片碎粒。 哭声惊醒了母亲和外屋的外婆,他们手脚慌张地把白天装进糖缸的白糖往我出血的脑袋上倒,因为据说白糖能够止血。然后又打着伞在雨中走向附近的医院,我的额角就这样被缝了七针,医生对我母亲说这孩子长大了可能要破相。 后来,父亲回来,我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痛,痛,红,红。 后来六七岁了,有一天我坐在家门口洗脚,也不知怎么搞的,有两只鸡在我面前斗起来,它们越斗越凶,完全不把我这个孩子放在眼里,后来大概是气疯了,一只大公鸡腾地飞了起来,它尖尖的利爪在我的脸上划过,险些把我的眼珠抠掉,我只好哇哇大哭,脚还泡在脚盆里。 再后来,我青春期,经常骑自行车被三五成群的小流氓拦追堵截,有时不得不弃车而逃进暗弄,躲在人家门洞的阴影里大气也不敢出。有时上完夜自习步行回家,经过窄窄的暗道,一个浑身酒气的男人与你擦肩而过,你往前走,但是身后的脚步突然停住,你能感觉到危险袭来,他朝你追来,我也一路狂奔,很久,终于他又返身放弃了。那是上世纪80年代初,社会治安很不好,经常有无名女尸在下水道或桥洞里被发现。 有一天我走在一座大桥下面,大桥很高,从上面突然冲下一辆装满煤的板车,一个运煤工人想用自己的力量去刹住车可是惯性已经不允许,它直直地朝桥下的我冲来,把傻愣愣的我压趴下了,装满煤的板车从我头顶上冲过去了,周围的人急呼起来,我却安然从地上爬起来,原来我正好是从煤车的四个轮子之间穿过,毫发无损,只把拉板车的工人吓出一身汗来。 1999年末到2000年6月前初次受忧郁症困扰,生命变成无数问号,我茫然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后来在榕树下网站投入工作得到精力恢复。2005年忧郁杀手再次光临,蹈成更大的差错。 有恐高症的我不知怎么搞的,老跟高度有联系,2005年底,因为忧郁症复发,我从四楼摔下,被一楼的雨篷挡住又一次大难不死的事情弄得沸沸扬扬,自己在医院里呆了很久,本来想遮掩过去,也没能挡住信息的传播。但愿,受了伤的我这次就此消停了,别再让自己受苦、家人也跟着受磨难了。 现在看来,我大概真的是猫变的,因为据说猫有九条命,猫命的人才会一次次的大难不死,逢凶化吉。不过不管是什么命,爱惜自己保护好自己身心愉悦永远是一个重要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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