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瑞典，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都要坐旅游大巴。大巴驶离城市不久，便进入了大森林。
森林覆盖着瑞典一半以上的国土，瑞典人小心翼翼地护卫着自己绿色的家园。砍伐森林，盖房筑城，那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就在我们住的酒店土坡上，至今留有砍伐原始森林时保存的十几棵松树。
两边树密林深，无边无涯。林间褐色的枯叶松软而厚实。长时间在森林间穿行，让人觉得森林是瑞典的原生态，感受森林就是在感受瑞典，我们要到达的城市只是再一次穿越森林的临时憩息处。
坐在大巴前排，透过大玻璃窗，视野变得十分开阔。已经是瑞典的秋季，林子里仍是绿意盎然。明净的蓝天和绵延的绿色相衬，宁静而悠远。不时有一泓湖泊在森林中闪现，那些纯净得呈黑色的湖水，浮着断木和野花，野鸭在水面上浮游，一派原始的沉寂气息。湖的对岸，会发现有旅游房车停驻，车旁彩色的人影，点缀在绿荫下，让原始承载起灵动。
有时也能见到森林中的一片开阔地，刚收割的麦田，散落着硕大的打包的麦秆。不远处，红色古老的农舍凸显在田野中，白色的窗前摆满了鲜花，有女人兜着围裙在屋前忙碌。你似乎走进了欧洲美术大师那些著名的油画里。
诺贝尔曾经做过实验的工厂，就在沿途经过的森林的背后。大巴在他曾经劳作过的地方一闪而过。每个人都向森林深处张望，没见房舍，没见遗存，目不可及的诺贝尔踪迹似乎在告诉人们，与亘古的大自然相比，再伟大的科学发现，也只是人类的闪光瞬间，如果以损害自然为代价，那就成了罪恶。瑞典拥有诺贝尔，也拥有把诺贝尔拥于胸怀的大森林。
我们在一处有几幢木屋的湖边停车后，却见几只野鸭从水面摇摆地上了公路，见车不惊，见人不慌。陪同说，瑞典对野生动物保护极严，曾经有一留学生打死一野鸭，被驱逐出境，并永远不能再入瑞典。此说不知真假，但这位长期生活在瑞典的陪同，已对脚边的野鸭没有了好奇，甚至没有去多看一眼。
似乎走到了森林的边缘，大巴拐弯进入了一片田野中，停在了一幢别墅前。这是一处乡村酒店。屋后是一大片草坪，苹果树下有熟透的苹果落在草坪上。穿过木栅栏的小门，就到了一条河边，河水清冽而湍急，河的对岸又是无边的森林。
从河边回来，踏着金黄的夕阳。有人说，苹果落在草坪上的感觉，真好。环顾四周，被树林和河水环绕的村庄恬静、安详。这感觉，不知是来自于苹果，还是被森林、河流、别墅式农舍的和谐画面所打动。
到河边去钓鱼的那位德国司机也回来了，手中拎着空空的渔网。同行者说，他钓起的鱼又放回了河里。这里有规定，小鱼是禁止钓离河水的。
晚上，清冷的月光下，站在河边看对岸的森林，深邃而又黝黯，弥漫着一种远古的静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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