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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叫桑贝的眼睛
http://shuangyashan.dbw.cn   2006-04-11 09:50:37

  连着几天的雨,满大街湿漉漉的,仍不停,哼着稀稀拉拉的调,一副恶心的阴谋家嘴脸。我把情绪的低落归因于天气,固执地盼着云收雨歇。可静寂的夜,些微的雨声竟膨胀至骇人的地步,不觉有些心慌慌。赶紧找点能让自己感觉愉快的事,别不小心进了去再难抽身。

  在书架逡巡搜索,发现了那套尚未起封的桑贝的绘本,七本,被层薄膜轻裹着。也许是认为已经过了看图画的年龄吧,当初却又怎么下了订单,是对自己小小的纵容,抑或一种情怀的寄托呢?于是记起了一句颇有趣的话:吃过了“朱”(朱德庸),尝过了“菜”(蔡志忠),再品一下“米”(几米)。记起了然后笑了。既然期望着寻找简单的轻松,绘本该是不错的选择。把七本都拆了开,并最终挑了本《戴眼镜的女孩》,因为文字内容相对多些。我想自己恐怕没有多少的耐心对着一幅单图去研究什么线条的勾勒,什么疏密、明暗、空白、张力、气氛更甚至深邃的意蕴,还是文字来得更直观。挑的是绘本,读的却是文字。我不想思考,厌倦了思绪的自由飘飞,它的轻松和无边无际,让我抓狂。

  一个戴眼镜的女孩,和父亲一起在巴黎第十区度过的一段童年故事。他们住在一间仓库的楼上,父亲做着神秘的转运工作,母亲曾是一名舞蹈者,人在纽约……

  没有繁复的修饰,简单而清淡的叙述,从望见对面楼里舞蹈学校的孩子里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开始,忆起小时候和父亲生活的点滴。和父亲在一个巨大的磅秤上似等着照相一般静静站着。周末会收到母亲寄来的有时会写错字的航空信。父亲那个有事没事就喜欢教训人、喜欢标榜诗人身份的生意合伙人。和拿着粘满刮胡泡的刷子的父亲玩追逐游戏的每个清晨。从没听过真正口音说话总带着浓浓俄国腔的舞蹈老师。和盛装的父亲去参加舞蹈班朋友家的春季鸡尾酒会,遇见她漫不经心的父母和很多顶着华贵躯体的名人,父亲努力而笨拙的搭讪。父亲说他是因为跳舞时摔倒认识了母亲。和父亲享受了一顿生蚝大餐,然后去纽约和母亲团聚,虽然他们常有些口角,但再也没有分开。

  这几乎是那本书的所有内容了,毕竟才两万的字。读完了文字部分,我忍不住又从头看起,读那一幅幅散落于字间的画。人物的刻画追求纯粹的神情与姿态,只廖廖几笔,却意外的鲜活生动。同样是带着夸张的尖尖高高的鼻子,零碎的几根曲发,这儿一勾,那儿一弯,干净利落而没有雷同的感觉。印象尤其深刻的是父女俩在刮胡泡的溅洒中玩闹后各自坐在椅子上擦拭各自眼镜片上的刮胡泡的画,安静而温馨,一样的笑意荡漾在脸上,越过冷冷的空气,浸润我每一寸饥渴的发肤。

  一个异常平实的故事和一些异常简约的图画,弥漫出的是一种迷人的淡淡忧伤和温情的气氛,就像书中所说的:所有肮脏的细节被稀释,所有的声音被过滤,渐渐低沉,渐渐温和,整个世界就像一个丝绒枕头一样,那么软,那么大,让我深陷其中,满足得入眠。有人评价桑贝说他对世界最大的贡献,是提供了一双桑贝的眼睛,当看完桑贝的书,你会获得一种新的看世界的角度。我手边还有六本不曾看呢,关于他的犀利、幽默、细腻还有他的冷峭,我还没有完全的体会。夜已深沉,只能留待明日去享受了。

  窗外,雨声依旧。拿下眼镜的时候,我想起了书中父亲的话:“我发现我不戴眼镜的时候,眼神会有种异常飘渺轻柔的神气……对很多人来讲,那是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于是,我魅力无限地去寻周公聊天去了。

作者: 榕树下    来源: 中安在线     编辑: 岳翠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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